; 雪之丞于是不说话了,他没有走,而是一直坐在我的床边,尽管隔着一层被子,我依旧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有些炙热。
直到真琴嬷嬷端着我的早饭进来,他才离开。
吃过早饭,我准备去太后那,只不过今天不是去她那学习的,也不是找她玩的,而是问她知不知道我中毒的事。
虽然我明白她百分之九十九是知道的,不过还是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决定问问看。
到了太后寝宫,施怜儿也在,正好,一并问了。我于是大步走过去,两人都看向我,太后朝我招手。
“纯儿,怜儿带了好吃的糕点过来,你也尝尝。”
我看都不看那精致的糕点,也没有坐下,就那么站着开门见山的问她们俩:“我长期服毒的事情,你们知不知道?”
太后握着筷子的手一颤,糕点掉落了下来,施怜儿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具发出碰撞的声音,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目光惊慌,皆不敢与我对视。
看她们的这种反应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喉咙一酸,往后退,“你们知道……你们怎么忍心看着我把毒药往肚子里吞?”
太后这才看向我,她不回答我的话,而是问我:“是花妃跟你说的吗?”
她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是雪之丞。
“对,是他跟我说的,我真是错看你们两个了。”我说完转身就往外头走,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两个人,我现在只想见丫头,然后扑到她怀里哭一场。
一向重视自身行为举止的太后居然一个箭步追了上来,她握住了我的手腕,有些慌的对我说道:“纯儿,你听我说,哀家一开始并不知道你在服毒,哀家只以为你是昏迷了半年才导致体虚……”
我打断她的话:“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太后低下了脑袋:“渐渐的就察觉不对劲了,因为心里猜到这大抵是皇上的意思,所以哀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真忍心!”我笑了,对她感到极度的失望,不禁嘲讽她:“亏我这些天都为你着想,忍着好奇没问你雪二皇子和先帝的事,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回报我的。”
太后一愣:“雪二皇子和先帝?”
我不再搭理她,扭头看向了施怜儿:“你也是如此吗?猜到了却装作不知道?”
施怜儿有些胆怯的看着我,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她说道:“其实我有问过皇上,他说这样对你我都好,你孱弱下来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乱来了,我们也不必担心再受到你的欺负……”
“我醒来后有欺负过你吗?”我听到这里气不过的拿起旁边的花瓶用力的砸到了施怜儿的脚下,但她的人影一下子就躲墙边去了,所以花瓶虽然碎了,可水一滴都没溅到她身上,更别说伤到她了。
我看她躲的这么迅速,更加的恼火了,而太后看我开始大发雷霆,她抓住了我的手腕,严厉的说道:“纯儿!别动粗!”
“动粗!我哪里能力对你们这些了不起的妖怪动粗啊!我应该求你们别欺负我才对!”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却发现甩不开,这种无能为力让我更恨了,于是我冲她吼道:“放手!”
太后却死死的抓着我的手,她拧着眉头也朝我吼了起来,“哀家难道不心疼你服毒吗?可哀家认为这样对你也是好的!你看看你哪次生气起来不是大吵大闹?不是砸东西就是打人?你那4个丫鬟有哪个没被你狠狠打过!”
“我才没有打过她们!”
“你打过!你不仅打过她们,你连怜儿都打过!你甚至放火烧了雅妃的寝宫!”太后说出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而我现在没心情管施纯儿为啥烧了雅妃的寝宫,我只感到无比委屈:“那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难道是哀家做的么!”
我红着眼睛看她,我知道解释无用,于是深呼吸一口气,也不吼了,而是换上了冰冷的语调:“好,我做的就我做的,你放手,我现在想回去。”
我陡然的冷淡让太后一愣,她看着我犹豫了一会,终于松开了手:“好,你自己回去冷静一下。”
太后说完看向跟随着我而来的真琴嬷嬷,吩咐道:“真琴,你看着点皇后。”
“是。”真琴嬷嬷低头应道,还是一副无情无义的样子。
我转身就走,真琴嬷嬷则不急不缓的跟着我,一路上的宫人们看到我气势汹汹的样子纷纷躲闪,好像我是瘟神一样,看的我更加生气了。
等走到一个花园,看到雪之丞带着鹿左和鹿右在那边转悠,肩膀上缠着他的宠物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