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锦晔心里,最喜欢的还是皇甫川,因为那孩子从前也是聪明伶俐,一点就透的,虽然不似一般孩子那么天真纯善,可当皇帝本来就不该天真,也不该纯善。
只是不知在什么时候,皇甫川就走向了一个极端。
他变得阴狠,残忍,善于伪装,如一条总是伺机而动的毒蛇,随时想要喷洒毒液,置人于死地。
最先受到祸害的就是皇甫川身边的人,除了云石之外,这几年死掉的暗卫和侍卫也不在少数,更别说那些宫女太监了。
这一次,他终于失控杀死了太后。
从前那些,都可以遮掩过去,可这一次,谁也帮不了皇甫川了。
萧锦晔不可谓不痛心,也不难以避免地感到自责和愧疚。
他到底没有尽到责任,没有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君主。
萧锦晔一路沉默着回到住所,唐茗悠似乎也理解他在想什么。
“你也不必那么自责,有些事你无能为力,更何况,当初你自己的病情就很严重,又如何能够管得了皇上呢!”唐茗悠道。
萧锦晔看了她一眼,问:“我的病……还会复发吗?”
“你最近还有昏睡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或者……还有出现别的人吗?”唐茗悠问。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萧锦晔共处过,所以也不知道,他身体里究竟还有没有别的人格存在。
萧锦晔迷茫地摇头,道:“我不知道!”
唐茗悠道:“你不必担心,目前看来,你似乎很稳定,如果还有复发的可能,我……”
唐茗悠想说,她可以治疗。
但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要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这句话?
大夫吗?她没有悬壶济世的慈悲心了。
妻子?
她如今算哪一门妻子呢?
唐茗悠不由觉得荒唐,兜兜转转,她又和萧锦晔走到一起,甚至还不死心地要和他并肩而战。
她看了一眼萧锦晔,看得十分仔细和认真,仿佛要将他脸上每一处细节都看透。
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使她九死而犹未悔?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德何能,要让他一次次赴汤蹈火?
他们究竟是怎样一对冤孽,彼此身怀仇恨,却依然放不下对方的生死存亡。
萧锦晔也看着她,问:“你有什么话想问?”
唐茗悠抿了抿唇,摇摇头,道:“算了,我有些累,回房休息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让石榴来通知我!”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些话,终究还是问不出口。
他对江南一事虽然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也的确情有可原,甚至其中还多是为她着想的理由。
可到底伤害造成了,她九死一生,落下一身病,如何能轻易就被治愈呢?
她不是矫情,也不是狠心绝情,只是觉得心口一股气,总也咽不下去。
更怕的是,她再次跳进这坑里,然后又被黄土埋深,万劫不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萧锦晔见她如此,也没有跟上去,他向来不是那种过于主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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