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浅一进门就知道这是他住的房间,有他的衣服并不奇怪。但这家伙不是想就在这里换衣服吧?“喂,现在这是我的房间,你回楼下换去。”她嚷道。
楚渊回眸淡淡看了她一眼,依然往屏风后走去。
“喂!”苏浅有些急了,声音提高分贝。
“反正是兄妹,有什么关系?还隔着屏风呢。你忘了小时候还和我一张床上睡过?”屏风后传来楚渊有些慵懒的声音,以及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
苏浅又羞又恼,气怒地磨了磨牙,暗骂了一声混蛋。
心想着她是好欺负么?都来欺负她。
楚渊换好了衣服出来,素白的锦衣,一头墨发松散开来,没有再束起,恁的平添几分魅惑。
苏浅不由瞪大了眼珠,“你真的是楚渊表哥吗?”
楚渊抖了抖肩膀,笑道:“那你以为我是谁?”
惊艳过后,苏浅撇了撇嘴。想她苏浅见过比这更妖孽的,岂会被迷惑住?上官陌不止一次在她眼前上演****,比这妖孽多了。“深山里来的妖精呗。”苏浅信口开河地胡诌道。
楚渊好笑的摇了摇头,缓步走到床前,“我是妖精,你不怕我吃了你?”
“切,没一句话就露出了原形。妖精都是用实际行动的,哪有用说的?就没见过这么温文尔雅的妖精。你这辈子和妖精绝缘了。”看着他谦谦君子的模样,苏浅心底没来由的一声叹息。这样的儒雅君子,如果是生在盛世繁华中该有多好?不必经历皇权倾轧,不必汲汲营营算计,只做舞文弄墨谈笑风生的潇洒公子就好。
可惜造化弄人。
就如她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才知道,做个一无是处的女**丝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可惜那时她不知珍惜,拿自己的身体糟践。及至如今逆袭成皇家公主,权势加身,美貌倾国倾城,本该荣宠无限,却陷在血雨腥风的皇权斗争中不得脱身,日日担心着项上人头,连爱恨都不能自由。
悔之不及。
想到了爱恨,她忽然很想很想上官陌。想到心脏揪的生疼。
“表哥,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得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她掀被下床,疾风一般往外冲去,也没等楚渊的回答。
“月魄,起来,别睡了,回府!”她一边狂奔下楼一边大声嚷嚷。
睡在厢房的月魄一个高蹿了起来。确定自己的耳朵没听错之后,立即被喜悦淹没,风一般冲了出来。
公主还算有点良心!他欣喜的暗想。
楚渊缓步走出房间,并没有追出来,而是站在栏杆前凝望着苏浅急匆匆的背影。
脸上滑过一丝深深的落寞。
“属下这就去赶车。”月魄兴奋地往外掠去。
苏浅一把抓住他,急道:“不用了,你用轻功带我回去。”她如今虽然好了大半,却不宜运功。她倒是晓得。
月魄迟疑了一下,有些惊诧苏浅的着急,但他马上恢复正常,从袖中抖出一条锦绸,锦绸如灵蛇一般在苏浅腰间绕了一圈,打成一个结。“公主,走了。”月魄说了一声,足尖一点,如烟云般往外掠去。苏浅被锦绸带着,跟着他一起掠了出去。
不过转瞬之间便出了轩王府。
楚渊由始至终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浅,没说一个字。
几十里的路,月魄带着一个人仅仅用了一刻钟就到了。苏浅不得不再次感叹月魄的轻功高的不像话。
身形落在别院中,苏浅心头忽然涌上莫名的亲切感。这里虽是临时落脚的别院,却是他和她的家。有他的地方就有家的感觉。才不过离开几个时辰而已,她却已如此想念这个地方,想念这个地方的主人。
“公主,太子在书房。”月魄好心地提醒,一脸的小喜悦。
苏浅“嗯”了一声,抬步往书房走去。其实他不说,她也知道他在书房。这座别院根本就没有暗室,她都仔细查勘过无数遍了。连蚂蚁洞都没放过。月魄所谓的被关禁闭也只是关在自己卧房里而已。
书房里没有点灯,从外面看里面漆黑一片,一丝声音也无。苏浅轻轻推开门,月光照进房间,映出一道浅浅的光影。借着月光,她看见上官陌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什么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