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不是就说得通了?”上官陌眸色淡淡,“这一年多我一直忙于你解毒的事,你的心思则全放在了楚国,有人钻了空子,这不足为奇。”
苏浅一拍手:“一定是这样了。”脑子转得飞快,盯着上官陌,“你说,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在冥国时背后谋事的那个人?”
上官陌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慌什么。忙了这大半天,该吃饭了。你的身子太娇弱了,承欢都承不起的样子,要多补一补才行。”
苏浅身子忍不住晃了晃,耳根火燎过一般灼烫,恼羞道:“你还敢说!你还敢说!哪里有你这样纵欲无度的!你还真是做皇帝的料子,给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怕才能满足得了你。”
上官陌黑眸深深望住她,语气幽沉:“你再说一遍。”
苏浅缩在袖里的手颤了颤,故作懵懂道:“说什么?我才不说。”
漆黑的眸子看得她频频后退,退至屋角柱子上,身形一顿,再无路可退,上官陌却深看她一眼之后,拂袖而去了!
徒留她一人手足无措地靠在柱子上。
许久,叨咕一声:真是个阴晴不定善变的人。
阴晴不定的人从午饭到晚饭不曾露一露面,苏浅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用午膳,各色补品做得看上去就美味,吃在唇齿间却甚是无味。
盛汤的时候脑间划过一双修长好看的手,端着细白瓷碗的模样优雅无双;握勺喝汤的时候脑间划过仍是那双修长还看的手,执着白瓷调羹喂在她唇边,她启唇喝汤,汤美味无比,他的秀色却比好汤更令人心动。
于是,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苏浅啪地扔掉了勺子,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没见上官陌的人影,她转了一圈退出来,在廊下发呆。发一会儿呆,想着他午饭都没有吃,又往厢房寻去。小小的庭院寻了个遍,不见人影,颓然地往院中花架下一坐,将触到身上的一朵粉牡丹揉得稀碎,气嘟嘟撒了一地,叨咕:“混蛋,小气鬼!”
一阵风丝飘过,落下一个人来,她欣喜地抬头。
落下的人却是墨翼。
欣喜褪去大半,狠狠盯住面前的英俊青年,英俊青年墨翼机警地往后退了一步,“公主,我有话说。”
苏浅白了他一眼,他受伤地觉得,这个白眼挨得实在冤枉,怪自己倒霉,撞在她的火气上。看这样子,能惹她上这么大的火的人,不作第二人想。他讪讪一笑:“恭喜公主蛊毒得解。”
这个马屁却拍得委实拍在了马脚上,蛊毒得解不假,她完全成了他身下的宠姬却也不假,且这个宠姬做得委实如他所说,连承欢都承不住,不称职已极。苏某人踢过去迁怒的一脚,墨翼忍着痛没敢躲,却咕哝了一声:“这腿是公主救回,挨一下确是应该。”
她脚上的力量立时卸去一大半,踢在墨翼腿上只轻轻一下。往时她初初从死亡线上挣扎着活过来,眼见英俊的青年拖着几乎废掉的腿不肯让她看见的情景又浮上心头,她鼻子微酸,收起心中的郁气,和声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劳你亲自跑来。”
墨翼看她一眼,关心了一句:“公主没什么事吧?”
苏浅摆摆手:“没事,你说你的。”
墨翼的声音便压低了几分:“洛王潜出了苏都,洛王世子苏启阳挟润青润老爷子起兵,已经攻下昆国南彩山一带的城池。打的虽是润家的旗号,但怕是瞒不住昆国耳目,这场兵事里有咱们苏国的人参与,弄出来怕是不好收拾,公主宜早作打算。”
苏浅心一沉。脑子里想起上官陌和她讨论的一件事,蓝月皇朝灭国,逃出二子,改名换姓活了下来,一个改姓叶,传到这一代子嗣凋零只剩叶清风一个,另一个改姓苏,倒是枝繁叶茂,就是如今她苏姓一大家,她算是正统,旁支还有洛王秦王两大家子。秦王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一天到晚只喜欢喝茶斗酒,无心政事,洛王,手握兵权,是个文武兼备的权臣。她在冥国初初听上官陌提起这一段,便猜测到上官陌的意思,但也只是猜测,却未有时间做出深一步的调查和防备。
她想起昔年上官陌明明知道苏启阳大才却不愿意将他纳为己用。
她想起彼时她将戎州兵权交在苏启阳手上,上官陌又不动声色迫使她将兵权转到了沈恋风手中,将苏启阳召去了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