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现在怎么样了?”明月香翻着秦蛟的私库册子,担心道。
“说是前阵子三姑娘怀相不太好,吐的厉害,之前怕夫人担心才说是家中有事没来观礼。”
明月香成婚那日,按理来说明悦蓉应该是来陪着明月香的,只是令府虽然派人来观礼却没带着明悦蓉,这让明月香很是担心,所以刚成婚就派了菊白上门,好在并不是什么大事。
“那等三姐姐怀相好些,我再请她过府。”令府门第不如将军府,明月香现在到不好亲自上门了,省得弄的令府劳师动众,到与三姐姐待在一起的时间没多少,那还不如给姐姐撑撑脸面请她过来。
秦蛟见菊白回完话出去了,就忍不住走了过来将明月香圈在怀中,既不太紧又不让明月香逃脱。
明月香好笑的回头说道:“这般,我还怎么看册子。”
秦蛟脸一红,可手却不放,只在她颈边蹭了又蹭,便将双眼藏在刘海之中好似耍赖一样。
明月香被抱着心痒,伸手贴在他脸上转头吧唧亲了一口。秦蛟轻颤,追着香唇而去,两人就这么相互拥抱着在房里吻了起来。
外头脚步声传来,锦鲤在门外唤道:“大人,夫人,吕管事过来请安了。”
明月香娇喘片刻,推了秦蛟一把,整了整衣服,待暖语她们将屏风搬过来才咳嗽一声道:“让他进来吧。”
房门打开,透过屏风明月香看到一个消瘦且有些佝偻的身影走了进来。
明月香微微皱眉。
“老奴给大人,夫人请安。”年迈的声音仿佛还带着风,呼扇呼扇的,听得人嗓子疼。
明月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道:“吕管事不必拘束,今儿请你来也没别的意思,我初来乍到的对将军府里也不熟悉,你是将军府的老人儿了,有好些事儿还要像你请教。”
“不敢当,不敢当,夫人折煞老奴了。”吕管事连忙道:“夫人有什么想问,老奴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咱们这将军府有多少年头了?”明月香装作很有兴趣的问道。
吕管事嗓子呼呼了两声,似乎是在笑,他道:“这是先公子庄的府邸,公子庄是宣成王的次子,也是当今王上的叔祖,只可惜自小体弱多病,没过三十就去了,老奴有幸,祖上正是当年公子庄的生母吕夫人娘家的家生子,一直在公子府上伺候,如今已经有百年时光了。”
都一百多年了,难怪看上去有些老旧。
“那这府邸在将军之前可有过主人?”明月香又问道。
“曾经住过一位宗室,不过后来家中犯了事儿,这府里便又空下来了。”吕管事说到这里也叹了口气。
明月香对着秦蛟嘟嘟嘴,这府邸可真不怎么样,之前两位主人都没得善终。
秦蛟却不在意,只盯着她美好的红唇,轻轻偷了一个香。
“之前那位宗室也是你们坐着总管?”明月香瞪了秦蛟一眼,侧过身问道。
吕管事停顿了一下,却也实话实说道:“老奴是在那家走了之后才当上的管事,那家原来的下人发卖的发卖,入狱的入狱,都不在府上了。”
明月香也不再问下去了,想必他们的管事职位是宫里选的。
“我也不过是好奇,你先回去吧,记得把前院的花名册给整理一下,我明儿个回门回来想瞧瞧。”明月香只淡淡的说道,似乎并没想过为难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吕管事显然也没想到明月香就问这么简单两句,可他也没多纠结,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夫人,外头二管事也候着呢。”锦鲤又进来道。
可明月香就好像没听见一般,取了杯子喝了口茶道:“我记着内院是谷氏管着的?”
锦鲤道:“内院有两位管事嬷嬷,一位谷氏,一位齐氏,谷氏是二管事的内人。”
“谷氏来了么?”明月香懒洋洋的靠在秦蛟身上,仗着有个屏风挡着,和下头人说话的时候也与秦蛟玩着手指。
“来了,正候着呢。”锦鲤回道。
“让她进来吧。”明月香随意道。
谷氏的脚步声有些细碎,明月香也没想着撤去屏风,所以只从声音上听起来谷氏大概三四十岁,说话还是挺爽利,只是个性木楞,明月香问什么她回什么,其余半句话没有,别说奉承连应该给主子想到的她都没说。
明月香渐渐明白,为什么蔡嬷嬷让她先提这两人说话了。
“行了,你回吧,明儿个把内院的花名册给我。”明月香也如刚刚那般吩咐道,至于月钱还有公中一字没提。
谷氏也没想太多也应下出去了。
她前脚出了门,那头明月香就让人散了,外头的奴才们都奇怪的往里张望,谁家主子新来不是把所有的奴才集中到一处,然后连敲带打一通说?尤其是女主子,那种刚来就把府里全换成陪房的一点都不少见,怎么自家夫人只见了两个管事就没声儿了呢?
“既然夫人让咱们回,咱们就回吧,指不定夫人有什么事儿要忙,后头才会找咱们。”前院二管事姓潘,是谷氏的夫君,大约四十来岁却并不像一般的管事膀大腰圆,反而生的细高白净,模样周正,他说完这话看了眼正房便带头先一步走了。
前院的奴才一见也忙跟着陆陆续续离开,跟在潘管事身边的似乎都在奉承,那模样居然比对待大总管吕管事还要热乎。
“齐姐姐,咱们也走?”
人群后头也围着这么一位,身着夹银丝草叶暗纹枣红色曲裾,带着块绣蝴蝶兰包巾两支银钗的妇人,年岁大概三十多岁,却被周围人唤做姐姐。
齐氏抬着下巴嗤笑道:“回,干嘛不回,人家不想见咱们,咱们就想见她了?”
旁边相熟管大厨房的刘嬷嬷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道:“姐姐可别说了,这可是夫人院子。”
“你们怕,我可不怕,想我老齐家若不是当年落魄了,那也是如今齐家的分支,我也是应该做少奶奶的身份,她算什么?论祖上数不是数臭铜钱的就是泥腿子,难道还想拿捏我不成?”齐家说这话到底不敢声音太大,旁人要从她手里得月钱到也不在乎给她捧臭脚。
“姐姐说的那可是没错,但人家毕竟是夫人,这走上狗屎运咱们也只能陪着笑,不是么?”刘嬷嬷偷偷看了眼远处站着的锦鲤,小声道
“行了,看这摸样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以后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至于花名册,多加几个人恐怕她也看不出来。”齐氏掩着帕子笑了几声也走出了正院,身后一溜儿管事嬷嬷还有针线房的小娘子们,到也不比潘管事气势弱。
等着暖语她们进来撤除了屏风,明月香笑着道:“都走了?”
锦鲤回话道:“都回了,恐怕都还在张望。”
“忍着,我娘家带来的陪房也先别用上,让他们先歇歇,后头总要用上的。”明月香偷偷挣脱秦蛟的手指,顺了顺自己裙摆上的花纹道。
“那账房那头的账本?”暖语刚刚可就站在院子里,眼瞅着那帮子将军府的老奴才们满眼的不恭敬,心里可一直憋着气呢。
“外院的账本除了账房,还在潘管事那头有一份,内院则是在齐嬷嬷手里。”锦鲤接着说道。
这将军府里一把手反而管不上账册,二把手到比一把手更有权力,到是有趣的很。
“潘管事的干爹在宫中膳房里当差,那潘公公就指着潘管事传宗接代,可谷氏这么多年以来只生了个闺女,现在外头都传怕是潘管事要纳妾了。谷氏为人不懂变通,心眼直平日里若是没有潘管事给她撑腰,根本斗不过齐嬷嬷,据她说她祖上是国都嫡系齐家的分支,后来犯了事儿充了奴,至于真假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她男人到是管着将军府的铺子,家里有些家底。”别看秦蛟对这些不耐烦问,可锦鲤这么一两年便全摸明白了。
“你知道当初随着将军府赐下的有多少处铺子和庄子么?”明月香又问道。
宣王不是傻的,就算是个傻的,何公公也不是傻的,封了个大将军若是只是赐座宅子那有什么用,凭借着将军的份例根本养活不了这么一大家子人,所以干脆连带之前那位宗室被抄的铺子一起给了将军府,这样铺子里跑腿的也不用撤换,铺子也能照常营运。只是这其中就有个问题,这铺子是给了秦蛟,但秦蛟压根没放在心上,随便指了几个人便接着原来的运作,如今两年多过去,明月香要想换人可就牵扯着如今将军府里老人儿们。
“国都有六间铺子,郊外有三座庄子,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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