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谏大惊,立刻冲过去制止莫长天的自残行为。
“莫少,不要这样!”
莫长天狠狠的甩脱项谏,仍旧固执的一拳拳往墙上砸,直到雪白的墙壁被他的血迹染出颜色。
项谏摔在地上,爬起来就继续去阻拦莫少,他没办法将莫少拉开,只能用自己的手掌包住莫少的拳头,让莫少砸在墙上的每一拳,都有他的手掌做缓冲。
“项谏,你把手给我拿开……”莫长天赤红着眼,狂怒的喊着,可是因为项谏,砸在墙上的力度,明显小了。
“莫少……”项谏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安慰莫少,他本就嘴拙,可是他看得出,莫少的痛苦。
莫少除了疯狂的担心着正躺在里面的嫂子之外,是在为那个,流掉的孩子而痛吧!
“项谏,我那么恨着她,恨之入骨,可是这一刻,我他/妈多希望手里能有一把刀,插到这儿,让自己也感受一下,她的痛,还有我那没机会见面的孩子的痛……”莫长天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心窝,狠狠的戳着。
项谏抿着唇,双眼中皆是为莫少而衍生的心痛!
不大会儿,接到消息的莫染也赶了过来,她没有走近,隔着几步的距离,靠在墙上,她想要对长天说一声对不起,她很后悔,因为不知道原来驰秋水竟然怀了孕。
如果她知道,她绝不会把驰秋水对她说的那番话,添油加醋的传达给长天,激怒长天去折磨驰秋水,进而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不管驰秋水的身份如何,孩子是没有罪的,不该成为他们互相折磨、报复的牺牲品!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廖南推开门走了出来,很明显的感觉到,走廊上的气氛异常的沉重。
他摘掉的脸上戴着的医用口罩,对走过来的莫长天道:“刚做完手术,麻药没过劲,还睡着,多亏发现的及时,否则,恐怕以后都未必再有机会怀孕,万幸!”
莫长天抿着唇,拍了拍廖南的肩膀,算是感谢他。
当他抱起身下都是血的秋水时,他真的以为,她就要从他的世界消失了,所以这一刻,纵然心上都是痛,他却是有庆幸的,庆幸她还在,她没有离开他。
没有了孩子,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感觉到了切肤的痛,如果再失去秋水,他的世界,终将只剩下黑暗!
“她的身体很虚弱,这段时间,让她好好休养吧,地牢那个地方,就别再让她回去了!”
莫长天嘴角溢出苦涩,秋水已经这样,他还怎么忍心将她再关回地牢?
她是警察卧底又如何?她也是他的女人,他现在甚至有种绝望的想法,如果她肩上背负的任务,是一定要让他坐牢,或者去死,那就遂了她的心愿吧,只要她开心,拿走他莫长天这条命又如何?
莫长天走进手术室,里面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消毒药水味,莫长天站在手术*边,大手轻轻的触上秋水的小手,在掌心握紧。
想起和秋水在一起的每一天,她就算是带着目的待在他身边,可是他难道真的感受不出她对自己的心吗?
这些天,他不过是被恨意蒙蔽了双眼而已,抹杀了她对他所有的爱,那间地牢,对她来说,形同炼狱吧!
他的每一次疯狂占有,不顾她的哭求,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恨,可是没有爱,哪来的恨?
为什么他就是这么瞎,非要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才去后悔?
在手术室里陪了秋水好一会儿,莫长天才走出来,项谏上前,等候莫少的吩咐。
“项谏,等秋水醒了,接她回别墅,另外找一个专业的护工,去别墅照顾她!”
“好的,莫少,我立刻就去安排护工的事情。”项谏应下,看到莫少似乎要走,追问道:“莫少,你要去哪里?”
“我想,秋水醒来,应该是不想看到我的,等她心情好转,我再去看她!”说完,莫长天抬步离开,颀长的背影越拉越远。
项谏看着莫少的背影,无奈的摇头轻叹,这两个人搞成这样,又是谁的错呢?
他虽然并不确切的知道,莫少把嫂子关进地牢的原因,但是他其实是能嗅出一些端倪的,他只能说,这一切是天意,人为抗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