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浊清走进来的时候,信纸散落了一地。
吕鱼躺在地上,双眸紧闭,眉头皱的死紧。
他站在她身边,黑眸暗沉沉的,看不清里面的情绪。过了半晌,他半弯下腰,不紧不慢地把情书和零碎物品装进了盒子里,锁进保险柜。
修长的手指掠过吕鱼白皙的面容,沿着秀挺的鼻梁向下,经过丰润的红唇,到达纤细的脖颈。
颈动脉就在他的掌心下平稳跳动,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结束她的生命。
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压制不住内心暴虐的情绪。然而一闭眼,都是这个女人娇俏的面容,和缠绵的眼神。
吕鱼……他们真会找他的死穴。哪怕是个冒牌货,都算准了他舍不得下手
。
沈浊清若有所思地盯着吕鱼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抽开手,绕过她的背,把人抱了起来。
“把周医生请过来。”他对保姆说。
周医生是沈浊清的家庭医生,急匆匆赶到时,只见沈浊清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夜色。
万家灯火,他的背影却孤寂,与这个男人相识得越久,便越觉得他孤独,大千世界,能入心者唯独一人。
周医生望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女人,认出那是沈浊清最宠爱的吕鱼,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沈先生?”
空气中寂静了几秒钟,这几秒钟对于周医生而言,十分难熬。
沈浊清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道:“她突然晕倒,你来看看,是什么原因。”
周医生检查的时候,沈浊清就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撑着额头,眼眸放空。
“真是……”周医生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发,欲言又止,拿眼睛瞟沈浊清。
沈浊清淡淡扫过来一眼,表情冷肃:“说。”
“不是身体上的原因,这个……可能是受刺激了。”
沈浊清挑了挑眉。周医生嗫嚅许久,也没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沈浊清挥了挥手,便让他离开。
这倒是……有意思。
……
吕鱼突然惊醒,坐起身,出了一身冷汗。
床头柜上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橘光,卧室里寂静,落针可闻。
她猛地拍了一巴掌自己的额头,神情懊恼疑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脑袋像针刺的一样疼?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昏倒前,她……在乱翻沈浊清的保险柜!
可是现在,她好端端的躺在沈浊清床上。
屁股……不疼。
吕鱼一阵心慌意乱。沈浊清一定知道了吧!他会怎么对付她?是继续装傻充愣,还是……
门开了,沈浊清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莲子粥。
“唔,沈……”她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和他对视。
“饿了吗?”沈浊清错开目光,“你睡了三个多小时。”
吕鱼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已经深了,浓烈的化不开的墨色,像是无底深渊。
睡?他以为她是在睡觉吗?
吕鱼心思转的飞快,主动认错道:“我不应该乱翻你的东西,我只是好奇。对不起。”
“好奇什么?”沈浊清用勺子舀起香甜的粥,放到她的唇边,语气温柔。
吕鱼张嘴,啊呜一口,先吞掉了粥,才心虚地垂下眼睛,说:“你总是背着我,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沈浊清语气不变,又给她舀了一勺:“不可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