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彩无力地把头靠在墙壁上,身体蜷缩,她的舌头还微微发痛,完全没有开口的欲望。
董晋却不放过她,扳正她的脸,端详她痛苦的表情,内心感到一种变态般的快乐。
他道:“虽然你到了沈浊清身边,一直没帮我办成什么事。但毕竟还是有点用。”
江彩已经失去了骂他的欲望。她懒懒的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董晋,你凑近点,我有话想告诉你——是关于沈浊清的秘密。”
董晋不疑有他,附耳过来。
江彩冷哼一声,猛地咬住董晋的耳朵,牙齿用力,陷进肉里。人耳是脆弱的,董晋惨叫一声,双手胡乱挣扎,江彩往后一扯,竟然硬生生咬断一块耳骨。
董晋捂住耳朵,连滚带爬地往远处跑,江彩也不追,呸地一声吐出董晋的耳朵。
董晋的手指缝里流出血来,他望了望沾着血迹的手掌,气得双眼通红,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被江彩摆了一道。
他顿时失去了理智,抬起腿向江彩身上踹去。
江彩靠着墙缓缓倒了下去,她护住脑袋,弓起身体,就像一只缩进壳子里的虾,但是浑身没有任何遮蔽的东西,在猛烈的殴打下,身体本能地颤动着。
她头晕眼花,好几脚踹中了她的小腹,翻江倒海一般,钻心的疼痛。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像是坚持着什么一般,把所有的痛呼都扼杀在了嗓子眼里,沉默地接受虐打。
暴怒的成年男子控制不了力道,董晋踹了好几脚,见江彩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微微一惊。
莫非是打死了?
或许,她的目的就是一个死字!
董晋突然想通了。江彩是故意激怒他的,正是为了借他的手要了她的命。一旦她一死,他就失去了要挟沈浊清的筹码。真是好手段,可是……她就那么想死?她就那么喜欢沈浊清?
暴虐因子在董晋的身体里肆虐。他蹲下来拍了拍江彩的脸,咬牙切齿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他的半张脸上满是流淌的血痕,眼神里充满了亡命之徒的冷酷和阴毒,狰狞可怖。
江彩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
沈浊清还是来找她了。
如果他肯用自己的理智想一想,就知道这是一步错棋。
他不应该过来的。他明明知道董晋是什么货色,他的话不能信,他的行为又像个疯子,伤天害理的事情皆是出自他手,他毫无惭愧之意。
和他比起来,沈浊清不够心狠手辣。
君子,总是会栽在小人手里。
而沈浊清是为了她才来的么?
江彩不敢奢望。沈浊清深爱吕鱼,哪怕她死了,他也不可能抛下这份深情。他那么漠然地拒绝了自己的善意,要求和她划清界限,不愿意见她,恨不得杀了她泄愤……他爱她吗?
江彩不信。
可是他却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江彩不明白。
董晋出去包扎伤口,江彩蜷缩着躺在地上,身体上的疼痛劲儿还没缓过去,但是她的脑海里满满都是沈浊清的身影。
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