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记得我第一部灵异小说《逆光缉凶》发布后,那个成绩可是惨不忍睹。要不是有那么几个忠实的读者一直在追书,我还真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不知不觉,墙上的时钟已经走到九点半了。怎么回事,不是说半个小时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晓萱的电话。
“嘟——嘟——”
“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怎么回事,怎么连电话也不接?我再次拨通她的手机,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电话里又传来一阵忙音。
我再也坐不住了,跟曼丽打了一声招呼就夺门而出。从晓萱公司来曼丽家的路线有好几条,因为联系不上她,所以我只能一条一条地找着。
我不停的拨打着她的手机,可是每一次都是忙音,最后直接关机了。
晓萱,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别吓我啊!
怎么还不给我回电话?
我打开微信,一边开车一边盯着手机屏幕,可是她并没有回我信息。
萱,你到底怎么了?
对了,我不是有她同事的电话么,她应该知道萱萱去哪里了。
她同事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同事:“喂,你好。”
我:“你好,我是晓萱的男朋友,请问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同事:“不知道啊,我们下班后就分开了,她不是说要去参加闺密地生日会吗?她没告诉你吗?”
我:“嗯,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不等她说话,我就挂了电话。
怎么办,她到底去哪里了……
我心急如焚地四处张望着,突然在前方围了一大群人,好像是出车祸了。
我开过去的时候,余光瞥见那是一辆出租车。
等等,出租车!
我赶紧停下了车子,赶紧下车。
出租车上的两个伤者已经被路人抬了出来,在地上,我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晓萱!!”
……
“叔叔阿姨,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时我在公司等萱萱,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心里充满了对萱萱父母的愧疚,如果我当时坚持留下来等她,也许事情的结果就不同了。
“孩子,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愿意看到,你就不要太自责了。”萱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萱妈妈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手术室外面发呆着,我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对她的打击是多么的大。
我刚想走过去安慰几句,萱爸爸拉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过去,让萱妈妈自己安静一会儿。我只好作罢,依旧守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手术室里的护士进进出出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却迟迟没有熄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我和萱爸爸依旧不停地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以此来消磨那难熬的时间。萱妈妈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个表情,还是那个眼神,两个多小时从未变过……
终于,在数不尽的分分秒秒过去后,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
看到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萱妈妈赶紧起身,但因为坐了两个多小时没有动过,她的腿麻痹了,刚站起来就跌倒在椅子上。
“阿姨!”
我赶紧跑了过去,搀扶着她来到医生面前。
萱爸爸:“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可是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就得看她的意志了。”
萱妈妈:“医生,我们家萱萱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她并没有听到医生的前半句话,所以此刻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着急地询问着女儿的伤情。
“阿姨,医生没有说萱萱醒不过来,但需要给她一些时间。”
“你滚!要不是你,我们家萱萱就不会出事了……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萱妈妈撕心裂肺地嘶吼着,一拳一拳地朝我身上砸,我知道她心里难受,再加上心里愧疚,我就这么任她发泄着。
“好了!萱萱出事能怪啊东么?你这样做就能换回女儿的平安么?”
萱爸爸把萱妈妈拉到自己怀里,安慰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女儿知道你因为她变成这个样子,她又怎么敢醒过来面对你呢?”
萱妈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萱爸爸的眼眶也红了。平日里,夫妻俩对女儿疼爱有加,舍不得让她吃一点点苦,现在女儿伤成这个样子,让他们怎么不痛心呢?
我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脱离危险期后,筱萱就转到重症监护室。
医院现在还不同意家属进去探望,我们只能隔着病房的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她。
医生说,晓萱因为头部受到强烈撞击,造成严重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所谓“植物人”,就是伤者头部因为受到严重损伤而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此种状态称“植物状态”,处于此种状态的患者称“植物人”。
医学上对“植物人”的判断标准不尽相同,有的是以昏迷三个月以上的时间为准线,有的则认为是六个月以上,更有甚者以十二个月以上的昏迷时间为准。
我听到“植物人”这三个字,胸口一阵绞痛。
我问医生:“这种情况,需要多久能醒过来?”
医生摇了摇头。
“不好说。她受的伤太重了,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多久能醒来,就得靠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我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她早日醒来?”
医生:“你们家属可以多给她讲讲她以前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最好是那种能够引起她情绪激动的事情,这样她醒过来的希望会更大。”
“谢谢你,医生。”
“不用,职责所在,不必客气。”
医生还有事,说完就离开了。
萱爸爸把妻子扶到椅子上坐了下去,朝着我走了过来。
“医生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萱萱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我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可是它还是流了下来。我赶紧把头转了过去,不让他看到。
这让我怎么开口,人家好好的闺女,因为自己现在躺在病床上,甚至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这让自己如何说的出口。
“你没事吧?”
看到我怪异的表现,萱爸爸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
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可是现在还是有些哽咽。我使劲地掐着自己的手,企图用肉体的疼痛来缓解内心的痛苦。可是尽管如此,我的心还是无比地痛苦,仿佛有一把尖刀在剐着它……
“你也不要自责了,这件事,不能怪你……”萱爸爸还是看出了端倪,出口安慰我。
“我,我没事……”我努力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对萱爸爸说:“叔叔,放心吧,萱萱会没事的。”
我说完,他的眼眶又红了。
他没有说话,转身朝妻子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可以让他们好受一些,只能静静地走向重症监护室的门口,隔着玻璃,看着躺在洁白病床上的筱萱。
看着她孤零零地躺在病房里,我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现在,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任由自己在那小声地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