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在了和马的脖子上。
但同时,眼疾手快的和马把断刃往前送,抵在上泉正刚的肚子上。
上泉正刚:“人就算被刺中肚子,也是有几率活下来的。但被砍头了,就绝对活不了。”
和马点头:“您赢了。”
“你可有看清楚我的招式?”上泉正刚维持着刀抵和马脖子的姿势问。
仿佛和马回答他不满意,就要斩了和马一样。
和马想了想,如实回答:“你借用了我的格挡动作来让刀快速到位,然后用攻击的速度不让我有机会干扰你出招。”
“还有呢?”老头继续问。
和马回想了一下,忽然发现一个自己之前没注意到的点,便继续回答:“你在攻击过程中不断的交换前后手,从而快速的发出一些本来不好发起的斩击。”
日本刀的刀柄比较长,一般人持握日本刀都是双手一前一后的握着,但是上泉刚刚斩击的过程中不断的变化持握方式。
这个其实挺危险的,新手这么玩容易掉刀,但上泉正刚耍了几十年剑了。
听完和马的话,上泉老头终于松开了抵着和马脖子的剑:“不错。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你不可能全部接下来,没想到最后是打断了你的刀才突破防御。”
“我觉得,能把不锈钢的刀打断这已经够不可思议了。”和马心有余悸的答道。
上泉正刚能砍断不锈钢的刀,那砍断他桐生和马的脖子易如反掌。
老头笑道:“这有什么,比坦克的履带好砍多了。”
等一下,老头你之前还说坦克履带不是你砍断的,是用炸药炸断的呢!
老头扭头呼唤他老伴:“加奈子!再拿一把刀过来!”
“没有啦!”老太太的声音从道场外的走廊传来,“家里就这么两把刀了!谁叫你平时总把别人送的刀退回去!”
上泉正刚不服:“怎么会没有呢?我之前明明看了家里还有四五把不锈钢刀的!”
“不都让你砍断了吗!”
和马惊了,怎么着,剑圣平日里的练习,主要内容是把不锈钢刀砍断吗?
如果是日本古刀,砍断也就砍断了,这东西就容易断。现代工艺生产的不锈钢刀那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断的。
至少和马自认没本事砍断。
上泉正刚一副很扫兴的样子:“看起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和马摇头:“不,我带了刀过来,让我用我的佩刀再见识一次您的绝技吧!”
“即使我有可能把你的刀打断?”上泉正刚问。
“我的刀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断掉呢。”和马笑着回应。
然后他就听见了细细的刀鸣。
晴琉看起来吓了一跳,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怀里的刀房:“怎么回事?刀怎么在抖?”
上泉正刚哈哈大笑:“看来你确实找到了很好的搭档啊,孩子!那就来吧!”
和马把手中的断刃直接往旁边一扔,然后向晴琉伸出手。
晴琉没反应过来呢,美加子一个箭步上前,把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的刀房从晴琉怀里抢来,直接扔向和马。
和马接住刀房,一拉袋子上的绳子把绳结解开,然后把刀从里面拿出来,再把缠在刀鞘口的绳子削苹果一样一层层剥下。
然后他拔出了长刀。
悦耳的刀鸣声充斥着和马的耳廓,甚至让他的鼓膜有点疼。
上泉正刚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多么悦耳的刀鸣,让我又想起了沉在海岛上的老伙计。”
说完他老人家又露出了一副在想事情的表情。
和马也不好开口打断他的回忆,就这么等着。
这时候从鹿儿岛湾吹来的海风变冷了,还带上了湿润的气息。
美加子看了眼门外:“这个风,难道要下雨?”
“应该是台风。”保奈美接口道,“之前包机的时候,航空管制那边说再晚一点飞鹿儿岛的航班就全部要停航了。”
“台风啊……诶,台风吗?那不赶快封闭窗户什么的要遭吧?”美加子嚷嚷起来。
这个年代就算日本也没有普及铝合金门窗,大量的木门木窗在台风来袭的时候很脆弱,加上一户建这种自家建造的房子质量良莠不齐,所以在台风来袭之前用木板加固门窗是很常见的做法。
很多一户建甚至还专门在门窗上准备了盖板的安装空间。
这时候上泉正刚也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台风要来了吗?”
话音刚落,又一阵风刮进道场,风里的湿润气息比刚刚还要浓厚。
“嗯,果然台风要来了啊。加奈子!把电视打开看看新闻!”
“啊?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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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看看是不是台风要来了!”
和马听见道场外小老太太快步行走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电视机的喧嚣。
“哎呀,”上泉加奈子惊呼,“这都红色警告了,老头子,别比剑了,赶快封窗户……哎,你歇着吧!我来封!”
看来老太太话说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家老头子已经病危。
和马问:“一共有几个窗子?”
“不多,”上泉正刚答道,“毕竟是个小房子,一层前后左右八个窗户俩门,二层是个阁楼,只有俩窗户。”
和马盘算了一下,应该很快能搞定,便对老头说:“那我再领教一次您的绝技,然后就帮您封窗户。”
“靠你了。”上泉正刚对和马微微鞠躬,然后扭头喊,“加奈子,你放着吧!别掉下来摔了。待会我让年轻人去搞。”
“不用,只是封个窗户,我能行。”老太太倔强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看来她已经出门准备开始干活了。
美加子见状,直接从道场开往院子的门跑出去:“老婆婆我来帮你!这种活我最擅长了!我还有个绝技,能徒手把钉子敲进木头里!”
和马微微蹙眉,再怎么说徒手把钉子锤进木头里也太那啥了,但是一想到这是美加子,又觉得可以接受。
晴琉看起来也想出去帮忙,但是又舍不得见识剑圣剑术的机会。
玉藻拍了拍晴琉的肩膀:“你想看就留下来看个够。我和美加子去帮忙就好。”
保奈美赶忙说:“那我也……”
“你也想将来跟和马并肩作战吧?”玉藻一句话把她顶了回去,“所以留在这里好好看吧。”
保奈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我明白了,那就拜托你了。”
和马看着玉藻说:“等我看过一次,就出去帮你们。”
“你还是老老实实陪老人家吧。”玉藻这么说道,迈着闲庭信步的步伐离开了道场。
和马收回目光,看着上泉正刚。
老头咧嘴笑道:“都是好姑娘啊。就和我的加奈子一样好,你可不嫩辜负她们啊。”
和马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都不辜负有点难吧?”
“难道你以为,娶了她们才叫不辜负吗?”老头露出轻蔑的表情,“自大,太自大了。”
和马皱眉,诚恳的问:“那您的意思是?”
“女性就和男性一样,自我实现的方式要多少有多少。所以你就努力达成只选择一个,但是又不辜负其他人的结局吧。关于这个,我其实也没有多少能教你的。”
老头架起剑:“还是剑道教起来比较简单,你准备好了吗?”
和马深呼吸,点头:“我准备好了。”
上泉正刚大喝一声,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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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一辆出租车停在上泉正刚的别墅所在的山脚。
下稻叶彰闲打开车门下了车,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
他冷笑起来。
与此同时,附近的区公所的喇叭,正在播放德沃夏克的《自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