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金孔雀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女生宿舍只有中栋中层几间宿舍还有人住。
苏茗悦因为回家的路实在太远,当然选择留下。既然留下,每天早晚凉快的时候,她都会选择去练功房练舞。
今天,她选的是一支叫《早春约》的曲子,曲风婉转柔美,既表现了早春时节万物萌芽的清新朝气,也反映出等待约会的少女羞涩而又蠢蠢欲动的春心。
练舞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带上自己和喜欢的人恋爱的感觉,动作舒展优美饱含深情。一曲舞罢,瞧着镜中已沉醉于舞蹈的自己,她禁不住微微一笑,心里甚是满意。
关了墙角的放音机,苏茗悦突然发现,镜子里又多了三个人。她连忙转身,只见徐依然、胡丽文和贾倩倩联袂而来。
徐依然那一头浓密的秀发全部挽在头顶,天生优雅天鹅颈的她,不可否认也是美女中的翘楚。
只是,为什么人长得这么美,对待别人的心却始终包含恶意呢?
苏茗悦自知和她们没有共同话题,拔出自己带来的U盘,准备离开。
“苏茗悦,”徐依然叫住她,“你也打算去争夺出演《蓝魄》女二的演出权吗?”说着话,她来到苏茗悦面前,“我们都知道,你是杨卉女士亲自点将,从文锡挖过来的。可是,这里是夏国,身为夏国人,和你比,我们都更具备被选中的优势。”
“徐依然,”苏茗悦平视她的眼睛,“我们都是跳舞的人,编个故事来吓人,或者仗着自己是地头蛇,教唆同伴一起来冷落他人,甚至往我的饭盘里放面塑的老鼠、蜈蚣等等,这些都是不务正业。堂堂正正用舞技来决斗吧!”
徐依然生气道:“你竟觉得你的舞技在我之上吗?”
“我没有这么说,”苏茗悦冷笑一声,“我只是让你少走歪门邪道。跳舞的人都追求美,要是灵魂坏了,就算再怎么修饰外表,再怎么琢磨动作,都不会跳出很好的舞来。”
走出舞蹈房老远都能徐依然气愤的尖叫,苏茗悦心中鄙视,摇摇头,将手机拿出来。
打电话,结果那边不接。又发消息,半天都没回讯。
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
她连忙回宿舍冲了个澡,换了衣服直奔白兰苑。连按好几次门铃,终于把通宵达旦打游戏的风白给按出来,风白睡眼惺忪,很不高兴道:“干什么呀?”
“贺聆风呢?”
风白张着大嘴,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和楚铁龙约会去了。”
这话落在苏茗晔耳朵里,可不怎么好听。苏茗悦扁扁嘴,这种时候不好发作,耐着性子又问:“那他们现在哪里?”
“荷花池那边吧,”风白好歹动了下脑子,“大约就是你之前跳河的地方。”
荷花池的荷花盛开了,满满一池绿叶之间,星星点点全是美丽的花儿。苏茗悦走了大半圈,才在一片柳荫下找到那两个人。
贺聆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生气:“我都说了,不让你去那里,皇宫之前被打坏的东西,还那天被你和紫蓝打伤那些人的医药费,全由我来赔。怕我没有钱赔是不是?我可以打工啊,下个学期开始,我就可以着手申请之后的奖学金,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申请到第二学期开始之后所有的全额奖学金,以后我在东大上学,就不用交钱了。我打工赚的钱,一定可以把那些钱还上。”
蝉声喧嚣,贺聆风的语气越加焦躁:“你倒是说说,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答应那个秦老板?”
楚铁龙那头生长极为迅速的头发被剪得齐肩长,拿橡皮筋扎成一束在脑后。从苏茗悦的角度,只能看见四分之一侧脸。看不见他的眼神,但是,苏茗悦可以感觉这个男人时刻给别人带来的别样的压力。
楚铁龙一直面对池水,被问急了,终于闷声道:“我和师父在去榕庄之前,我们本来就是文锡市内贫民窟地下赌场的雇工。师父会拳脚,做打手,我那会儿小,就做送茶工。其实是我觉得,我喜欢原来的生活。”
“你说的是在地下赌场的日子?”
“人的根吧,曾经扎在哪里,本性就被决定了。”
“就是执意要走黑道了?”
楚铁龙依旧不正视他,盯着一池荷叶荷花,重重点头:“嗯!”
这个回答惹来了贺聆风对他的“胖揍”。贺聆风又是踢又是打,踢打得自己气喘吁吁,楚铁龙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贺聆风退后两步,指着楚铁龙,痛心疾首:“那你去,你只管去,哪天再被人堵在路上,要被乱刀砍死,我也管不了你!”返身便奔。
苏茗悦忙叫:“聆风、聆风,追上去。”追到贺聆风,她把贺聆风拉住:“干嘛呀,都是兄弟了,有什么话都要好好说呀。”
“我怎么好好和他说?多少钱我也不怕赔,他也不接受,只说自己想要去那里,我还能怎么和他好好说!”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很吓人,吼得苏茗悦一时噤声,露出畏惧。
贺聆风自己察觉,急忙收敛情绪,换回一贯的温文尔雅,轻轻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对不起,茗茗,我是太紧张、太害怕,不是针对你!”
他的怀抱又宽阔又温暖,偎依在其中的滋味是苏茗晔最喜欢的感觉。
苏茗悦贪恋似的深吸一口气,之后笑起来说:“我知道,我理解,我不生你的气。”
杨柳依依,河风迎面送爽,贺聆风给她讲了一件往事:“那年我十岁,和铁龙,跟着当时还活着的华应雄师父,离开文锡市,到崇光。我和铁龙那会儿都是孩子,华师父只会种花,所以,他就去了一个大型的花卉市场,带着我们给别人做帮工,赚钱谋生。结果,有一天,突然被黑道的人认出来,说华师父当年在文锡市一个叫‘幸福里’的贫民窟的赌账还没还清,利滚利,这么久,早就已经滚到八十几万。之后,就有二十几个黑帮的人,拿着砍刀追我们,没有钱,他们就要砍死我们!那是我第一次接触黑道的势力,那种毫无道理可言肃杀的气氛,即时过了这么久,我也不会忘掉一分一毫。铁龙跟着沈爷爷学了八年真武功,现在身手很好,那时候碰到的二十几个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是,一入黑道,终生难出,其中有多少能人高手?哪一天,他又碰到了自己不能解决的危险,那该怎么办?”
他紧紧握住仿原木水泥栏杆的手,骨节全发了白,语声哽咽,双目泪花闪闪。
苏茗悦既感动,又不由得有些妒忌,但最后还是站在他的立场,对他说;“不去,我们去找秦老板谈谈?楚哥想来是不想增添你的负担,但是,只要秦老板愿意网开一面,一开始的矛盾,还有后来的争端,他愿意一笔勾销,那么,楚哥必然就不会再坚持。”
贺聆风一听,眼睛发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就是——”苏茗悦踯躅片刻,小心翼翼问,“我们要赔秦老板的话,一共得赔多少钱?”
贺聆风想了想,说:“大约要在二十万左右,折合文锡币,也就五万多块钱。”
“噢!”苏茗悦轻叫一声,心里想:那也不是小数目啦。可念及他和楚铁龙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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