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夫给你治腿的。”
“怎么说你也是为了爷才变成这个样子,爷会负责的。”想了想,杜清远又补充。
玄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对这个答案早已有了预料,“不良于行就不良于行吧。”
反正他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个,手脚五感于他只是外物。他若心中星火不灭,便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他这个答案,杜清远非但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有种由内而外的涩意。
如果这和尚有朝一日知道自己这腿是他设计打断的,不知道还他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对着他说话。阴差阳错之中救了一个打断自己腿的人,杜清远想也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难堪与愤恨。
玄空不知道为什么杜清远突然就沉默了下来,但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就这样,屋子里突然陷入了安静。
半个时辰之后,这安静被打破了。
一个仆从恭敬的端着两碗汤药就走了进来,“这是少爷您的,另一碗是这位大师的。”
“下去。”杜清远挥手。
等人退下之后,杜清远将药递给玄空一碗,自己则将勺子放在托盘上,准备一饮而尽。
玄空接过药碗,下意识的嗅闻了一下,接着他就察觉到了一阵怪异的气味。再次重复刚刚的动作,他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看着已经将药碗搁在唇边的杜清远,他伸手就拦住了他,“药有问题。”
杜清远停手,接着他将药碗一放,冲着外面侍立的人喊,“来人,把那那个大夫并他的徒弟给我带上来!”
见杜清远怀疑也没有怀疑就下了命令,玄空愣了一下。
很快,两人被带了上来。一上来,两人就看到了杜家大少爷暗含煞气的眸子。
“杜、杜少爷传老朽有什么事?”大夫并没有什么异常,还是和刚刚一样,有些紧张。
玄空指了指碗,问:“施主往里面放了草乌?”
原来这和尚是怀疑这药有问题。
大夫仿佛心中有足够的底气,声音也大了几分,“没错,是草乌。”
就算是杜清远这种对医术没什么研究的人也知道草乌这种东西是什么,他点了点桌子,道:“草乌又名乌头,民间称为断肠草,食之有毒。”
“你们怎么说?”
大夫听完还没有表现出什么,他那小徒弟就先忍不住跳了起来,眼神愤愤的盯着面容虚白的玄空,“亏我师父刚才那么尽心帮你正骨,你就这么冤枉他?!草乌虽然带毒,但若是入药,则有祛除风湿,散寒止痛的功效。你若不懂医理,就不要随意……唔唔。”
小徒弟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夫捂住了嘴。
“我徒儿年幼,还望杜少爷不要怪罪。”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面容诚恳的说:“但他说的没错,草乌入药确有其效。”
玄空这回不止嗅闻,他直接小抿了一口,再次确认过后,他淡淡的说:“草乌可入药这贫僧知晓,但里面白芨又是怎么回事?”
白芨味辛、苦、甘、涩,也并无毒性。入药则有收敛止血,消肿生肌的作用。但千不该万不该的是,白芨和草乌不可同时入药!
“用药‘十八反,十八畏’莫告诉贫僧,这些施主并不通晓。”
大夫闻言,手顿时一颤,“你怎么知道!”
他明明用甘草调了味道!
事已至此,杜清远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的厉色一闪而过。
“来人,带下去。”杜清远冷声道。
“杜少爷饶命啊!杜少爷!”大夫终于开始慌了。
不过盏茶的时间,很快,大夫的呼喊声渐渐远去。
玄空看着两个药碗,微微叹了口气,“贫僧想借用一下纸笔。”
杜清远挑了挑眉毛,接着亲自下塌,将笔墨拿了过来。
玄空起身,颤着手腕勉强写下两幅药方。斟酌了一番之后,他将药方递给杜清远,“可以用这个。”
和尚不止会看医书,还会开药……杜清远一边想,一边让人重新去熬药。
想来,有些人真的活腻了!
杜清远眼中的狠戾还没有凝成实质,就被玄空打断了。
“你不用报官吗?”玄空问。
在茅屋的时候也是,那么多人说杀就杀了。而且刀不是被官府控制的东西么,怎么能允许私自锻造?
“官?那是什么?”杜清远不解。
玄空蓦然顿了一下,眼中出现讶异来,接着他又道:“那皇帝呢,也不管?”
“皇帝?”杜清远摸不着头脑,这两个词他还都是第一次听说。
“皇帝,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