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玄空都将自己关在松虎寨中制造农具的土屋里,外面的人不知道他来做什么,铁匠本欲将他拽出,结果就被闻讯而来的司马濯制止了。
听着屋子里“丁零当啷”的打铁声,刘青山臭着一张脸怒斥:“这不是胡闹吗?!”
整个松虎寨中的刀剑铁器都是从朝廷那里劫上来的,用一件就算少一件,有的人手拿的刀卷刃卷成什么样子了都没有多余的换。现在眼见到了同朝廷决一死战的时候,这人偏偏将好些刀都带了进去,万一全溶了就又少了几个战斗力。
刘青山还只是说说,那边闻忠已经撸起袖子准备进去逮人了。
司马濯伸手将闻忠拦下,目光阴晴不定的盯着冶铁的土屋,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目光,土屋之中的打铁声越发的响亮了。
“大哥你干嘛拦我,又不是不知道这和尚什么德行!”闻忠声音低沉,宛若闷雷乍响,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又生气了。
忆及昨夜玄空目中微淡的光亮,仿佛天下诸事都入不得他的眼,也围困不住他。
想到这里,司马濯翻转扳指的手霎时一顿,“事已至此,再等等吧。”
说完,司马濯转头就走了。
见他动作,刘青山和闻忠咬了咬牙,接着紧紧跟了上去。
又是三日,松虎寨中众人,无论男女,甚至是孩子都将暗自戒备了起来,目中的凶狠藏都藏不住。
汉子们仿佛商量好的一般,农活儿也没人干了,每日只抱着刀在家中练习劈砍,一刀一刀,仿佛眼前尽是那些可恶的昏官一般。
上次屠村的事他们绝对不会让其再发生,绝对不会!
青砖堂中——
司马濯坐在上首,他侧目问众人:“陷阱都布置好了吗?”
坐下皆是农夫出身,农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上山打猎都是一把好手,这次将各自猎猛兽的陷阱都搬了出来够那些士兵喝一壶的了。
刘青山起身抱拳,面上一片冷肃,“都布置好了。”
司马濯点头,他见座下众人的眼中满是决绝,就知道他们现在恐怕没有一个人在心存侥幸。
也是,一百人对上两千人,二十倍的人数堆都把他们堆死了。
就在司马濯想要再说几句鼓舞士气的话的时候,一个汉子突然走了进来。
冲司马濯抱拳,汉子嚷嚷道:“志远和尚让我们到靶场一聚呢!”
“他又搞什么鬼?”闻忠闻言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司马濯眼中微光一动,虎步龙行,接着就往堂外走,“出去看看。”
见司马濯这边发话了,那边众人没奈何只能跟着他走。
靶场说起来是松虎寨人联系射箭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一大片空地围起来,约一百来步的地方树立了几个歪七扭八的草靶,这个地方也只有司马濯会来。
等他们到了之后,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围在那里对着志远和尚指指点点了。
见司马濯来,玄空接着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递给他。
把玩了一下手中类似□□的东西,司马濯抬头,挑眉问:“这是什么?”
“千机连驽。”玄空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
这六天当中他每日睡眠时间不足两个时辰,就为了做这个东西。千机连驽的结构他知道,但到底不是匠人出身,反复实验了好几次,再加上他这身体气力不足,花了这么久才造出一个来。
司马濯皱眉将□□复又丢给玄空,“你不会不知道朝廷也会有这玩意儿吧?”
还以为是什么出其不意的东西,原来不过是□□。一时间,司马濯心中很有些失望。
玄空见他不信,只好将制作好的三只箭矢搭在上面,这下众人才注意到那□□上面是三个箭槽。
伸出手,玄空微微眯起眼,将□□对准草靶。
“嘭!”
一声极致的闷响之后,靶心被穿透,那三只箭矢又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连射百步之后才死死的钉在后面的树干上。
“怎么会……”刘青山张大了嘴。
若是以往,也只有臂力过人的司马濯才能射出这一箭。就是朝廷造下的□□,能仅够钉在靶心而已!
在场的人恨不得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只有司马濯眯起了眼睛,然后伸手摸了摸驽弦。
果然,那里已经有些开裂了。
玄空也不隐瞒,将这□□的弊端讲了出来,“用牛筋鞣制的驽弦只够使用三次。”
如斯威力下,三次之后便会彻底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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