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可置信的爆喝。
他竟然不知道,他跟随了这么多年的大哥竟然喜好南风!
转瞬间,刘青山忽然就想到了这二十八年间司马濯身边都没有过女人的事,他身上汗毛顿时竖了起来。
抖了抖自己强健的肌肉,刘青山沉默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衫,然后后退了两步。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司马濯的太阳穴狠狠的跳了一下,然而还不等他酝酿起怒气,那边一道平静的目光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自己的手……还在和尚唇上放着呢!
“拿开。”玄空眯眼,眸中瞳仁幽深,宛若探不到底的漩涡。
刘青山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就看到自己的大哥受惊一样缩回了自己的手,甚至将手背在身后。
亲眼看到如此拙劣的欲盖弥彰,刘青山嘴角狠狠一抽。
“我先去练刀了。”胡乱的解释了一通,司马濯瞬间踩着精准的步子,实则落荒而逃。
留下刘青山干笑,不等他为自己大哥解释两句,门外伸出一只手,提着他就将他提走了。
留下玄空摩挲着自己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目光落在刘青山来时掉落的书信上,玄空眉头一挑,就将心思放在了书信上面。
拆开信封,玄空两指一夹,接着就抽出了其中的纸张。
“闻恩县落入君手,我家将军心中甚慰。此番已备下酒席,望请诸位松虎寨好汉莅临,共论讨伐暴君之事。”
短短几句简洁明了的话,倒让人心中生不起什么恶感。至于写这信的人,字里行间也透露出些许的风骨,让人轻看不得。
将信收入信封,玄空转了转手中佛珠。
如今天下共分三十二郡,这信落款就在其中距离恩县不远的荣庆郡。想来,写信的人便是如今反抗朝廷中势力最为强劲的青卫军首领。
只是,现下起义者不知凡几,与荣庆郡接壤的也有不少,青卫军首领沈良怎么就看上了名声不显的松虎寨众?
这一场宴席,不知是美酒佳肴,还是鸿门宴。
敛去目中深思,玄空早已忘记去思考刚刚司马濯的举动。
——
县衙里,将刘青山拖拽到一口古井旁,司马濯蹲坐在井沿,飞快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沉着的脸分外可怖。
刘青山额头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怎么忘了,哪怕是喜好南风,司马濯的脾气也是不会变的。
“你看到了什么?”司马濯掀起眼皮子,阴测测的问。
刘青山打了个激灵,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看见!”
司马濯半瞌上眼,也不说自己是不是满意他这个回答。
刘青山一颗心提起又落下,好不忐忑。
早知道他就让闻忠那个二愣子来送信了,他瞎忙活个什么劲儿啊!
或许是看出了刘青山这边叫苦不迭,司马濯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不明的说:“没看到就好,要是让我在明天听到什么不好的流言,你等着吧!”
此话一出,威胁之意顿时溢于言表。
见司马濯这是松口放过自己了,刘青山瞬间松了一口气。
憋了半天,刘青山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大哥,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司马濯疑惑的反问。
刘青山闻言指了指不远处玄空所在的屋子,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就那个军师……”
不等他说完,司马濯一把捂住了刘青山嘴,恶狠狠道:“你小声点!”
“还有,志远什么时候成军师了?”
虽然问出了玄空的本名,但司马濯对外还是叫他这个身体的法号。
刘青山被自家大哥一句黏黏糊糊的“志远”给恶寒了一把,前几天他还志远和尚志远和尚的叫呢,这才几天,怎么就变这么多?
“以前寨里不就打算和其他山贼一样寻摸一个军师么,若不是志远和尚之前藏拙,他早就是了。”刘青山撇嘴。
经此两役,对于玄空这个称呼可再没人反驳了。
“我知道了。”司马濯点头,接着他拍了拍屁股,起身往院中开阔的地方走了,“我去练刀。”
刘青山这边心中也隐隐疑惑志远和尚的变化,等回过神来以后,就找不到司马濯的影子了。
“呷,被他给晃点了!”刘青山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憋屈的直拍大腿。
只一夜大哥就变得这么狡猾,军师当真厉害。
一时间,刘青山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