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那这算是喜事吗?
“叔叔,虽然是侍妾,但也是你骨肉……”韩容不禁说着,对韩骁的反应,也显得十分意外。
从常理来说,成亲多年,膝下空虚,不应该盼着孩子吗。
就算生母的地位不高,第一个孩子,总是会让人有所期待。
“我还没到生不出孩子的年龄。”韩骁说着,“更何况,这个时候来的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
在世人眼里,到年龄成亲,然后生子,就好像吃饭一样,是必须的流程。
他却觉得无所谓,又没到生不出孩子,需要过继的年龄,侍妾怀孕就怀了,何必太在意。
没有期待过,自然也就没有欣喜。
“叔叔是担心程王妃下黑手吗?”韩容说着,神情骤然变冷。
程王妃,还真有可能会下黑手。她要是真敢动手,他一定会让她后悔。
“她嘛,也许吧。”韩骁道:“不过,她若是依然把精神放到后院琐碎事情上,将会输的更多。”
沈越的一份大礼,让平原侯府即将完蛋。
程王妃要是努力抢救,也许还有救。但是这个节骨眼上,若是程王妃依然把目光放向后宅,放到女人肚子上,平原侯府肯定保不住了。
百年侯府,自己的娘家,要是这样丢了,程王妃一败涂地的日子不远了。
他正值青年,一个侍妾的孩子,换一座平原侯府。买卖怎么算,程王妃心中有数。
“叔叔,你……”韩容不知道说什么好。
眼前的程王妃确实是个麻烦,但是,在他看来,绮霞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同样重要的。
如此冷漠的口气,韩骁是真的不在意。
“我还有卷宗要看,你出去吧。”韩骁说着。
韩容不敢再留,起身道:“侄儿告退。”
韩容行礼退下,屋里顿时安静下来。韩骁继续看着卷宗,秦王府的卷宗。
同样是四大王府之一,秦王一脉与燕王一脉同样,离京城皇室的血脉都有些远了。虽然都是姓韩的,但随着血脉疏远,就算藩王依然忠心,也难保皇帝起疑。
尤其是当今皇上,多疑狠辣,继位之初就把权倾朝野的沈家赶尽杀绝。
若是对藩王起疑,只怕是血流成河,全无好死。
当然,像燕王府这种在地方上声势过大的王府,直接斩杀的方式会引起反弹。那就用更温和的夺权方式,过继。
比如燕王府这种,世子突然过世,爵位空悬。皇帝就可以直接下旨,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燕王府,成为新任燕王,巩固王权。
皇上没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能。太子是独子,无从过继。
“秦王韩起……”韩骁默念着这个名字。
记忆里,他是见过韩起的。
十年前随曾祖父进京,那场把藩王一网打尽的聚会,他见到了许多人。
太子,沈越,还有秦王世子韩起。
当时二十二岁的韩起,可谓是意气正发,正值青年的他,有着豪迈的性格,非不同一般的武艺身手。与其说他像个世子,不如说他像个武林好汉。
当时很多人都说,秦王府后继有人,有这般优秀的嫡长子,再没什么可以担忧。
皇帝对韩起也是赞赏有佳,说太子都不如他,把当时的秦王吓的不轻。
“是我多心了吗?”韩骁自言自语说着。
记忆里,十年前韩起讨好过沈越。不止他,好多藩王世子都讨好过沈越。
世家嫡孙,太子好友,容貌出众,性格有趣,才情脱俗。像这样的人,不管在哪个圈子里,都会是最受欢迎的一种。
就好像纨绔子弟的头头一样,会有一大群小弟跟随着他。也许干不了什么正经事,吃喝玩乐肯定花招尽出。
七年前沈家落难,沈越就是侥幸脱罪,京城肯定容不下他。就算是太子,有心想助他,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然后,沈越就去了秦王封地吗?
没有任何证剧,只是他的推测。
以沈越之才,七年时间建立汇丰船行,并不需要助力。就是他看起来没什么经商才能,但天生的老大气质,也足够用了。
就算他偶尔矫情,手下会吐槽,会依然会按照他的意愿做事。
沈越很危险,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他这个人。
有种人,天生就会带来血雨腥风。
沉思之间,一闪而过的一个画面,让韩骁的思维顿了一下。
他迎娶程元娘那天,在前书房门口站着的少女。
精致美丽的容颜,沉默恭敬的姿态,就那样站在门口。与同行的少女完全一样的状态,却又显得格外的不同。
太过引人注目,甚至让他的脚步停顿。事后回想,她的气质很像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