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最先看到的,是两个穿着黑色苗服的人走了出来。他们穿的苗服很大,像黑袍一样,垂到了地上。
他们的脸上都画着黑色的迷彩,只看到一对眼睛。但从他们的脸来看,应该是老人,不是年轻人。
前面是两个人开路,一只手拿着号角,另一只手拿着一道骷髅拐杖,一跨出鼓楼的大门口后,就仰头吹响了号角。
而他们一吹响号角,我身边的苗人就全数匍匐到了地上,无比的虔诚,连头也不敢抬。
等那号角声一停,我就悄悄抬头去看……
这两个带头的老人已经慢慢走了过来,等他们走过来了,我才看到他们背后有一个老婆婆。
这老婆婆不小的岁数了,个子很瘦小,那宽松的黑袍穿在她身上看起来很是格格不入。一阵风吹来,把那宽松的黑袍吹的鼓了起来。
她的手里也拿着一根骷髅拐杖,唯独不同的是,她的头上戴着一个圆帽。那圆帽上,还插了三根鸟的羽毛。
“这里没有族长,也没有侗长,最大的就是她了!统领蛊苗一族的仙灵婆,呵呵……”在我盯着这仙灵婆看的时候,叶少卿就小声的说了起来,嘴里更是露出了一道阴险的笑容。
那笑容,竟然看的我不寒而栗。
我没有说话,等这仙灵婆走到枯树下后,就挥了挥手,跟着他边上的一个黑袍人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喊的啥我听不懂,但气势很足。而他这么一喊后,所有的苗人才拜了三拜,跟着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等所有人都站起来了,这仙灵婆才开口了。说的还是土苗语,完全听不懂。唯一能听出来的,就是这仙灵婆的中气很重,声音也很洪亮,说话听不到一点儿喘气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我和叶少卿都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只能观察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这些苗人都很激动,也很开心,好像汉人过年一样。
我们两人是蒙圈的状态,等那仙灵婆用拐杖猛的指向天空后,周围的苗人就“喔……喔”的喊了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苗人就挽着我们的手,开始载歌载舞了。中间到处都是一堆堆燃烧的篝火,就好比是围着篝火跳舞。
苗人喜欢歌舞,这话一点儿不假。我和叶少卿就为难了,完全是跟着他们动。跳了一会儿,就开始围绕枯树转了起来,一个牵着一个。
总共转了三圈后,就拉着手朝枯树弯腰行礼。礼一行完,那仙灵婆边上的两个黑袍人就开始吹牛角了。
在吹响牛角的同时,也要人开始敲蛇皮鼓了,显得无比的欢快和热闹。
而就在这时,我们就看到几个年轻力壮的苗人牵着一头水牛进场了。这水牛的眼睛用黑布给蒙上了,牛头上的两个牛角,还绑了一条红布,中间则是大红花。
大红花下面,还挂着一个铃铛。这水牛走的慢悠悠的,那铃铛“哐哐铛铛”响个不停。
等他们把水牛牵到仙灵婆面前后,就跪了下来,好像在等仙灵婆的命令。只见仙灵婆点点头,就走到了水牛的面前,伸出她那苍老的手放在了牛头上,眼睛同时闭了起来,嘴里更是念起了我们听不懂的咒语。
等她的咒语一念完,那头水牛就“哞哞”的叫了几声,跟着就缓缓走到了那巨大的枯树下方。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就彻底超出了我和叶少卿的思维想象。
这水牛好像是被仙灵婆控制了一样,一走到枯树的树根下,两条前腿顿时一弯,直接跪了下去。但它的后退又是站直立的,就形成了一个倾斜的姿势。
我们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那牵水牛的苗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走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叶少卿好像突然想到了啥,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小声的说了四个字:“苗人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