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祎城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翻找了一遍,最后在衣柜最底层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
他小心翼翼地将日记本翻开,里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哥,请记得,我是如此的爱过你。”
看日记的记录日期,应该就是在简熙生下乐乐的前几天。
或许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撑不下去了,她怕自己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所以,她给自己留下这么一句话。
她爱他,爱得奋不顾身。
却也爱得小心又卑微。
卑微到只能在日记本里悄悄写下这份一厢情愿的爱情。
“哥,宝宝病了,如果有一天她不幸离开,我也不会苟活。”
这是乐乐第一次高烧不退,简熙匆匆忙忙带她去了医院,医生说乐乐患上了白血病。
那一天,简熙的世界坍塌了。
她不怕累,也不怕苦,只怕她唯一的女儿离开她。
没有了凌祎城,她的生命已经不再完整。
再失去女儿,她只会生不如死。
所以,还不如就随着女儿一起离去。
至少女儿有她陪着,不会感到孤单和恐惧。
“哥,我好想你,我要带着乐乐回家了。”
简熙所说的家,只是西城。
医生说乐乐的病情已经没法控制了,让她最好回国寻找亲人,然后给乐乐捐献合适的骨髓。
凌祎城清晰的记得那一个夜晚,简熙被他踹到了墙角后,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他不顾她的疼痛和瑟瑟发抖强女干了她,然后还说了很多绝情之极的话。
他伤她的太多太多了,多得他自己想来都会觉得满身寒凉。
所以他的所作所为,简熙不原谅也是应该的。
因为像他这样的混蛋,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谅,也没有资格被原谅。
凌祎城呆坐在那间出租屋里。
他想象着简熙带着乐乐在房间里嬉嬉闹闹地玩耍,想象着母女俩围绕在他身旁叽叽喳喳,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然后,他给母女俩做了一顿精致的晚餐。
在那张狭窄的餐桌上,凌祎城摆上了三幅碗筷,倒上了三杯红酒,他对着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缓缓举杯,唇角是一抹淡淡的笑意:“丫头,宝宝,祝你们身体安康,一世无忧。”
他轻抿了一口将酒杯放下,然后拿了筷子将三个碗都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菜:“来,宝宝,尝尝爸爸的手艺怎么样?”
他对着空气做了一个捏脸的动作。
然后,他又偏头看向另一边,唇角的笑意格外的温柔:“丫头,这是你最喜欢的红烧狮子头。”
他顿了顿,脸色露出一抹遗憾:“可惜美国这边的猪肉不太正宗,等回家了,我重新给你做,保证你能吃下三碗白米饭……”
他在半空中摸了摸,像是他平常习惯的揉着简熙的头发。
出租屋的灯光太过于昏黄,凌祎城彻底喝醉了。
他躺在简熙和乐乐曾睡过的那张小床上,怀里紧紧抱着床上的被子。
他觉得,那上面还残留着他深爱的女人和女儿的味道。
凌祎城昏昏沉沉的睡去,梦里,简熙抱着乐乐在对着他笑。
他拼命伸手想要去抓住母女俩,可画面一转,乐乐不见了,简熙的手里多了一把闪着寒芒的刀,她满眼悲凉的看着凌祎城,哀求地说道:“哥,我的心好疼啊,你帮我切开看看,它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