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染将戒指还给洛长庭时,他显得出乎意料的平静,这让她本来组织好的委婉措辞,塞满的腹稿,一句都说不出来。
“我只是想逼你们早点做出决断而已。”
洛长庭不甚在意地接过戒指。
逼我们?
夏染一脸困惑。
“我早就看出来,你已经原谅他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因为不相干的人或事,耽误自己的幸福呢?”
“可……”她咽下欲出口的话。
夏染承认,她的确早就没有对宁叙的怨愤了。
说起来,又何曾是他一个人的错误呢,如果她成熟一点,勇敢一点,俩人何至于彼此误会越积越深,让他人钻了空子。
“你觉得他不会娶你?你都没有问过,怎么知道他不想娶你呢?”
洛长庭直截了当地问她。
“但是……”
夏染再次止住话头。
“谢谢你,长庭。”
她真诚地对他道谢。
他既然已经指出了两人目前的僵局,她又怎么能总是依赖别人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这样太自私也太卑鄙了。
洛长庭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
“当你笑着问我相亲怎么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已经没我,不会答应嫁给我。如果宁叙跟别的女人结婚,你扪心自问,真的也不在意吗?”
洛长庭的话,让夏染辗转反侧了一整宿,以至于成功着了凉。
夏染生病了,发高烧,烧得整个人浑身滚烫,脑子都稀里糊涂的。
张嫂唯恐她把感冒传染给孩子,当即决定把宝宝带去老宅照顾,打电话叫来宁叙,她收拾行李就走了。
夏染躺在床上难受得快死了,她觉得这大概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
人一生起病来,就觉得除了健康,什么烦恼都不重要了,什么矫情啊都通通没有了。
宁叙抱着她喝水喂药,擦拭降温,还给她熬粥,照顾了一天一夜,她的烧终于退了,全身软绵无力,被他抱在怀里。
“好点没?”
一只温凉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动作熟练地测量体温。
“嗯。”她应了声。
“你笑什么?”
她嗓子哑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幽亮的眸盯着她看,里面盛满笑意,如湖水荡漾出圈圈涟漪。
“你要是平常也能像生病这样乖巧温顺就好了。”他吧唧亲了口她的额头。
“你想诅咒我天天生病?”夏染没好气地指责道。
“你原谅我了吗?”
宁叙突然收敛了笑,问她道。
“你指什么?”她脑子可没烧糊涂了,还保持基本警惕。
“宝宝前几天叫我爸爸了。”
夏染震惊地瞪大眼。
“你骗我,他都还没叫我妈妈,怎么会叫你爸爸!”
突然腰间多出一条手臂,将她身体揽过去,与他坚实的胸膛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透过薄薄的衣料阻隔,夏染还能感觉到他紧实的肌肉线条。
“你脸怎么红了?”宁叙含着笑意问。
“你顶着我了!”
“喔。”
夏染白了他一眼,猝不及防地被他一个翻转压于身下。
“嫁给我,好吗?”
宁叙话音随着吻落下,顺着她的额头,鼻尖,最终含住了她的唇瓣。
夏染闭上眼,原本软搭在他胸前的手主动抬起,环住了他的脖子。
“哪有在床上求婚的,你要再求一次。”她哑着嗓子道,声音如砂纸般干涩。
“好。”
宁叙应了声,薄唇已经不自觉移到了其他地方。
夏染哼了一声,忍不住拿脚踹他。
“混蛋,我还生病呢。”
“活动活动更有益于身体恢复。”
夏染:“……”
算了,谁让她偏偏招惹了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呢。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她这把老骨头,总有一天要被拆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