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文不取,只有一个要求,得在这人定的地方看。
不管怎么挑,这回复确实看着像是真的,而且时间很急,就约在第二天,也不会让他再受长时间希望与绝望交替袭心的痛苦折磨。
“病人呢?”
男人先是查看了一下这里,确定没什么危险之后,才打了个电话。
由两个女保镖护送上来的先是一个同样从头到脚彰显一个“贵”字的年轻女人,她满脸焦急地看向男人,男人向她摇了摇头,然后才对时楚五人说,“这是我太太。”
最后,才是躺在一张特制小病床上的病人,她的身边跟着的人最多,除了两个保镖之外,还有四个护士,甚至有一个年级不轻的女医生皱着眉跟着,在看到房内的人时,她不由自主地露出怀疑的神色。
“人散开一点,先让我们看一下。”索尔直截了当地说。
人是散开了,那些保镖却全部都警惕地绷着身子,只要时楚五人稍有异动,他们绝对会齐刷刷地扑上来。时楚瞥了一眼某个保镖的腰部,丝毫不意外他们带着枪。
然后,才将视线落在那病人身上。
她的状况很不好,点滴里挂的不知道是什么药物,大概在强行维持着她的生命。虽然没上呼吸器,但是从她青白的脸色,和瘦得几乎脱形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这个病人,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听到了动静之后她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澈,带着几分好奇,却很宁静,也很平淡。
大概因为病得太久,她已经没有了那些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应该有的情绪。
时楚叹了口气,“你去吧,小心一些,她的经脉可能比较脆弱。”既然是个小姑娘,先让殷蕊出手比较好吧?
“我知道。”殷蕊应了一声。
时楚四人看到这小姑娘,会情不自禁地有些怜悯,只有殷蕊目光平静,她没有那些情绪,但是该做的事情,她也不会推辞。
看到时楚他们都不上前,只有殷蕊这么个年轻姑娘走到了病床边,保镖们稍稍放松了一点。
殷蕊衣衫单薄,很明显没有藏什么武器,而且,她也没有借助什么仪器来检查,只是伸出了手。
一瞬间那位医生以为她要把脉,看着殷蕊那年轻得过分的面容,她眼中的轻视一闪而逝。殷蕊却忽然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些说不清楚的意味,把那心中正不屑的女医生吓了一跳。
然而,殷蕊并不是要把脉,她又不是大夫,把个什么脉呀,她只是抓住了小姑娘的手,在小姑娘好奇的视线里,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掌贴了上去,掌心相对。
殷蕊的内功深厚,比时楚还要强,而且,她的内功虽然霸道,却被她练得很服帖听话,分出一缕来轻而易举地钻入了小姑娘的身体。
因为久病,经历的痛苦太多,经脉的刺痛只是让她稍稍聚了聚眉,她那位母亲就发觉了,一下子扑到了病床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眼前的情况有点诡异,不像是正常的医治手段,他们没敢出声。
夏琳却走上了前,小姑娘的身上没有伤,索尔看了,也没有什么妖鬼邪祟,张宗瑞也可以确定没有所谓的恶魔邪物,于是,夏琳走近,柔声说,“有没有她最近抽的血样?”
女医生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殷蕊的动作,眼瞧着这个她看护了一年多的小女孩脸上竟然破天荒地有了些许血色,听到夏琳的问话,竟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倒是旁边的一个女护士很机警,打开文件夹递过去一张纸,“这是今天早上刚查的血样结果。”
夏琳摇摇头,“我不是要看这些,我是问,有没有留有血样。”
有……也不会带过来呀!
夏琳叹了口气,看向那个护士,“麻烦你,帮她抽一点血,只需要一点点就好了,嗯,用针刺的那种就行。”
护士动起手来很麻利,殷蕊慢慢用内力在小姑娘体内游走一圈,滋润她临近枯竭的经脉,才将手拿开,又将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丹田,温暖的内力让小女孩的脸上有了些惊奇,她用微弱的声音说,“暖暖的……好舒服。”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舒服”了。
“琳琳!”她的妈妈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这回却是喜极而泣。
夏琳已经接过了那一滴血珠,并没有像那些护士以为的那样放进什么仪器里检查,而是轻轻用手一捏,放到了鼻端闻了闻。
“原来是这个。”
时楚看过来,“是中毒?”
“是也不是。”夏琳问护士借了酒精棉球擦去指尖的血液,“六瓣金盏,紫心枇杷。”她只说了这两个东西,那个中年男人和他的太太顿时脸色大变。
很显然,夏琳说到了关键性的东西。
“既然一直在给她喝六瓣金盏泡的茶,年年一颗紫心枇杷,为什么这会儿却急得要救她?”夏琳问的是这对憔悴着急的夫妻。
夏琳其实问得很认真,五十万美金,啧啧,这两个东西,可比五十万美金贵多了,所以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花大价钱搞这么珍惜的东西,祸害了这叫琳琳的小姑娘,回头又抱着大笔钞票求人救活她?
有钱人的世界她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