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婷买了排骨,很早就到了红树西岸,原本是想叮嘱我,让我给牧先煲上排骨汤。大鹏要去外地出差,她送大鹏去机场,很快就回来,应该能赶上给牧做中午饭。
偏偏那天我提前走了。
婷前脚刚进,陆毅后脚就到了家门口。我向他们都提过彼此,婷知道陆毅是我的男闺蜜,陆毅也知道婷是我女闺蜜,但一直没有见过,包括照片。陆毅调查姜一牧时,婷并未在他调查范围之内。
陆毅站在门口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婷,他愣了愣,温和有礼的问:“尘儿不在家吗?”他刚和我通过话,自然知道我已经在办公室了。
婷还没回答,站在不远处的牧回答说:“你是谁,找她做什么?”语气中浓浓的醋意和挑衅。
婷回忆说,那天一开门看到陆毅,个子高高的,眉宇之间轩昂万分,脸孔亦是优雅俊朗,她自己亦嘀咕了一下:这男人长的可真帅,什么来头?婷分析说,牧这么大的反应,跟陆毅的长相气质是有关的,一个长相气质俱佳的男人,一大早就直接到了我住的地方,一下子让牧倍感到压力。
陆毅看到了牧,并一眼认出了他。牧穿着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陆毅心头的火立刻就冒了上来,但仍克制住。因为他还没搞清楚,为什么牧和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会呆在我住的房间里面。
婷立马闻到了牧的醋味,忙解释说:“尘儿,今天要开会,一大早就走了。”
陆毅定睛看着婷:“你是......?”
“阿丹,过来扶我一把。”牧耳尖,立刻听到了“丹”的字眼,故意一个踉跄,婷赶紧跑了上去。陆毅立刻明白了牧什么意思,因为五年前,他已经认识丹了,自然知道婷不是丹。
陆毅径直进了房间,走到牧的面前,口吻讥讽:“姜一牧,既然你和丹在一起了,这幅模样出现在尘儿住的房间不是很合适吧?”
婷想解释她不是丹,牧死命捏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吭声。
陆毅说出“姜一牧”这三个字和把婷当做丹,牧也明白了,陆毅在我生活中绝不是普通疏离的角色,应该是生活中一个非常重要和亲密的人。牧回敬陆毅:“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想你也是尘儿生活中关系非同寻常的朋友,尘儿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你一个单身男人,不打招呼就上她家来,未免太随意了吧,再说,尘儿是你随便叫的吗,如果你想追她,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轮不到你的。”
陆毅一听火冒三尺,对着牧的脸颊挥手就是一拳。牧立马也向陆毅挥了一拳。直到陆毅挥出第二拳打在牧的胸口后,牧脸色苍白,婷挡在了牧的面前,陆毅才收了手,放过了牧。
事后,婷说,这两个男人真是好奇妙,说不上两句话,婷自己还搞不清状况,他们就打起来了。好幼稚,完全不像两个成熟男人的为人处事。婷当然不知,一直蕴藏在陆毅心里的火气。他希望用拳头告诉牧,他无法容忍牧在外人面前和丹成双成对,却又和我暧昧不清。
陆毅的观点就是要么死要么活,不能这样吊着,也借此让牧理清关系,也让我加快做抉择。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为表姐的不幸婚姻。
婷曾问牧,“牧老大,我觉得你今天很像高中生诶,说话这么幼稚,看到个男人,特别是帅的男人,就好像要跟你抢尘儿似的,你说话夹枪带棒,我觉得你有点找打的意思。”
牧盯着婷看了一小会,婷觉得毛发都竖起来,赶紧收了声。牧却低低说了句更为幼稚的话:“看见帅的男人亲热的叫尘儿,就是不舒服。”
那天晚上,我十点钟不到就回到红树西岸,想看看牧的伤,也想和他好好聊陆毅,以及劝他回家休养。
家里灯火通明的,独独牧睡的房间,门紧关着。从我进门到我冲完凉,牧房门一直没开。
睡到半夜,我的房门被打开了,我醒了,但并没有睁开眼,我猜应该是牧吧,佯装睡着。牧在门口估计站了有十来分钟,听不到脚步声,他应该是驻足在门口,不进来也不出去,就一直这么站着。
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保持一个侧身的姿势十几分钟在清醒的状态下是非常难受的事情,我脚伸直,故意把身上的毯子蹬开。
听到脚步声慢慢逼近我,牧走了过来,把我腿上的毯子拉升到肩部慢慢给我盖上,轻轻的说了声:“恶习不改,每天晚上都蹬被子,真服了你。”
“每天晚上?难道他每天晚上都过来吗?可有时我是上锁的。难道他房间装了遥控器吗?”我心里虽然很多疑问,但我仍闭着眼睛,尽量保持呼吸均匀。
牧坐在床边许久,不知道他在干嘛,除了他的一声叹气和呼吸声,其他毫无动静。
尔后牧的手抚上我的头发,轻轻的摸着,生怕惊醒了我。当感觉到他的气息慢慢向我逼近时,我心一惊:“这厮要干嘛,莫非要亲我?”
正犹豫要不要睁开眼时,牧摸了下我的脸,轻笑一声,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