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心在出汗,但看着丹瞳内闪烁的光芒,我轻轻点了点头:“尽量吧,威也比较忙。”
丹长睫一眨,露出极为甜美的笑容:“没关系,但你应该还在国内吧,作为我最好的姐妹,你一定要来。有你的祝福,我觉得才是最完美的婚礼。”
我对着她笑笑。丹问我婚礼的风格,筹备的情况要注意哪些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就让她先说说自己的想法。
丹不急不缓的说着,偶尔蹙眉,偶尔抿笑,偶尔娇羞,而我脑海里,春节牧一句一句的话在犹在耳边。
我知道我已经走上了一条非常可怕的路,我虽然在纠结,但我的内心在试图接受牧,即使我很努力让自己平静,但我的心已经不同于春节前任何一次,我在为牧找借口。
直到威的电话响起,起身到窗边接电话,得知妈妈的风水已经修好,我要回一趟韶关去看看,威在瑞士的合作有点问题,他得马上回法处理,威还交代爸爸这段看上比较累,还是回深圳休息一段,要我好好照顾一下爸爸,希望我搬回台湾花园住。
其实春节回来后我已经大部分在台湾花园住了,偶尔住在红树西岸。像牧和丹这样的情况,如果我还住在牧的房子里,迟早会诱发大问题的,难保有一天,牧爸妈冲上来,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十年前已经大动干戈,十年后,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在外人看来,我住在前男友的房子里,怎么说都是不妥当的。对威,我同样无法交代。
待我回到座位上时,丹也正在看电话,丹拉着我的手,很是委屈又无奈的表情:“小雪,你真幸福,每次我跟你在一起,威哥都给你打电话,说明你威哥一天打好几次电话吧,对你多好呀,牧这些天忙死了,打电话说不了两句,偶尔发发短信,约他陪我去试婚纱,偌......你看......气死人了......”
丹把她的手机短信拿给我看,里面丹写着:老公,周末有没有时间陪我去试婚纱呀?
牧回:宝贝,我这几天太忙了,过段时间吧,乖,爱你!
发短信的人,署名是:牧猪猪。
丹还翻出好几条,两人的亲密对话记录。语气,用词,像足了我和牧以前的对话。
像千根刺插进我的心脏,让我艰于呼吸。我仿佛领悟了一个天大的讽刺,明明痛彻心扉,却露出自己招牌的笑容。
我虽很努力让自己不泄露自己的真实内心,但我不知道我的表情真正显现出来,在丹的眼里会是怎样?
而丹的笑容如春风拂面,醉在幸福里。
对她,我始终觉得是愧疚的。如果我不回来,丹就如愿嫁给了牧,现在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回国见到牧后,孤独一人和内心的自己做了千万次的搏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服自己试着靠近牧了解牧,但也许那些都是虚无的海市蜃楼,牧的痴情万种也是我自欺欺人的幻觉,或者,牧就是一个多情种,放不下丹,亦对我旧情难忘。
牧悔婚,丹幸福的筹划婚礼,中间总归有一个人是在演戏,或者两个人都在演戏?不管谁在演戏,掩藏的都是不美好的谎言和欺骗,我的世界想不透这样的复杂。
在读不懂的世界里,我又何苦---苦了自己,又为难自己了别人?
后面我也不记得丹聊了些什么,整个人都是空灵的,眼前的世界在逐渐崩塌。还好,婷性子虽横冲直撞,但对我她是120分的用心。她送完宋妈妈后,立刻回到餐厅,把我拉走了,原因是我不能太晚睡,嘴巴起泡,她在威面前拍过胸脯,要监督我好好睡觉。
婷见我脸色不好,就开始叨叨:“丹见到你还能说什么?不就秀她和牧的恩爱,小雪,真受不了你,留下来干嘛?有这么好听吗?”
我盯着前方,不理她的唠叨:“婷,你说,丹和牧会结婚吗?”问得很轻,问婷也好像在问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