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金州的乡下猎户李啸,前不久才在锦州城内锦华酒楼处,与自已一众手下发生冲突,幸亏自已调理得当,才未造成厮杀事故。却未想到,当时一介白身的他,现在却已升为百户,挂职百总,升迁却是恁地迅速。
现在此人这般受后金重视,竟派出颇受皇太极重视的文馆大学士范文程,来亲自探查了解情况,这运数穷奇,岂可一言道哉。
张得贵不敢怠慢,随后立刻将李啸的消息上报范文程,范文程在对李啸的身世与武功惊叹一番后,接下来便派他来负责将李啸拉拢过来,并许之以高官厚禄,以使李啸成为大金之得力干将。
张得贵在仔细思虑后,决定利用广宁中屯所守备王道奇为突破口。
因为王道奇的家族生意中,亦有很大一部分是见不得人的对后金的走私活动,并且多是走张得贵这条线,故两人交情颇熟。
在李啸正式晋升之后,张得贵暗地约见王道奇,并向他提出,让他帮忙拉拢李啸过来,并最终让李啸投靠后金。
王道奇很快被张得贵的重金厚礼所打动,一口答应下来。两人随后定计,先让王道奇利诱李啸成为他的家丁副队长,等李啸咬了这钩后,然后再慢慢地拉他下水,最终逼他投入后金的怀抱。
本来满以为李啸会一口咬钩,却没想到此人竟立刻便回绝了自已,这让王道奇又愤怒又沮丧。
看到张得贵满是探询的目光,王道奇心下不禁又是一阵恼火,他冷哼一声说道:“本官刚从此人之处回来,本以为这般优厚条件可拉拢其为我所用,却不料此人如茅厕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竟然当场拒绝了本官的一片好意,实为可恨。”
“哦,竟是这般,想不到这李啸竟如此难于说动。”张得贵皱起眉头。
“可不是,本官看他是被那高朴施了糊涂油蒙了心,才这般心甘情愿呆在哨骑队。唉,你说,这范大人也真是,偏偏定要拉拢这般死心眼之人,却是何苦。”王道奇斜了张得贵一眼,语气颇为耐烦。
“这。。。。。。在下也是办差之人,安敢多嘴。范大人一直对小的说,说什么人才难得,才需这般拉拢,他提出此要求,在下只能照办。毕竟咱们的生意,都要范大人照拂不是?”张得贵声音低了下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啊。我王家想把生意做大,没范大人在那边照顾扶持,自是不成。只是,于今之计,那李啸死活不肯上套,本官却亦是无计了。”王道奇脸色阴沉,长长地叹了口气。
“呵呵,大人在李啸处碰了钉子,却也在范大人料想之中。有道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李啸,也许该让他吃点苦头方好。”张得贵轻轻地笑了起来。
“张掌柜的意思是。。。。。”
“恕在下直言,那李啸,这般晋职封赏,心下定甚是得意而心高气傲。哼,现在,我等却需给他当头棒喝,让他好好地认清形势!”张得贵言语冰冷。
“张掌柜但请详言。”
“王大人,听说锦州附近,多有荒废之墩堡,您不如下达军令,就说为了加强中屯所之安全防护,着哨骑队分兵派往墩堡驻守。那些墩堡,地处荒僻,居处困难,李啸等人领兵驻守之后,定会过得苦不堪言。然后大人再以种种理由,停其钱粮供给,如此一来,那李啸定然难以为继,手下兵员也会闹饷不休。到了这般无奈之境,李啸可谓将是走投无路。这时,大人再趁势关怀收纳,那李啸,只怕会对大人感激涕零,再无二话了。”
张得贵说完这一段话,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端起茶来细啜。
“张掌柜之计甚好!”王道奇眼中闪出亮光,他腾地站起,脸上便浮现了阴狠的表情:“李啸啊李啸,你既要自找苦吃,那本官就只好成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