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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司寇宇铮的首肯,风宁路双手接过盒子,规规矩矩道谢:“谢三皇子殿下赏赐。”
那盒子入手不重,可也不轻。风宁路有些糊涂,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里头是一支钗子。你打开看看。”司寇宇恒温言笑道,假装没看见司寇宇铮瞬间挑了的眉头。
风宁路倒是没想那么多,依言就打开盒子看,只见里头是一支极精致的银钗,钗头是一只小小的飞燕,振翅欲飞,栩栩如生,嘴里衔了粒小小的珍珠,晶莹圆润,玲珑可爱。
风宁路看着这支钗子,不知道为何突然鼻子有点酸——虽然精巧细致,也就是一支普普通通的银钗啊?顶天也就是十两银子的价码而已吧?
没由她细想,头顶上的声音越发温和:“喜欢么?”
“喜欢。”风宁路答得老实,而且第一次在司寇宇恒面前仰起脸绽了笑,弯弯的眼中水水的眸子映着远处的灯火,明堪比璨星,柔更胜春风。
司寇宇恒的嘴角勾得更高,他本没有打算当着司寇宇铮的面把这支钗子送出去,但现在他不但这样做了,而且不后悔。手抬起来,在半空中几不可察的一顿,变了方向放到风宁路头顶上揉了揉:“喜欢就好。好了,赶紧回去吧,你家主子等着呢。”
风宁路小心地关了盒子收好,又向司寇宇恒福了福,转身跑回司寇宇铮那,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样子站在他身后。
……
上了马车,司寇宇铮把手伸到风宁路面前。
风宁路不明就里地看看那只手又看看司寇宇铮,就听他淡淡地丢过来两个字:“盒子。”
这“盒子”不作他物想,风宁路掏出身上仅有的那只檀木盒放到司寇宇铮手里。
司寇宇铮接过去大喇喇地打开,拿了钗子在手上翻来翻去地看了一遍。
临走前司寇宇恒还说了一句话:眼看阿路也快到议婚配的年龄了,你也别老把她当小子打扮。
司寇宇铮看着手里的盒子,又看看风宁路:我的人,要怎么打扮收拾那还不是我的事?要他司寇宇恒来操什么心?挑起嘴角嘲讽地一笑, “啪”的一声把钗子丢回盒子里。
风宁路巴巴地盯着司寇宇铮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粗鲁的动作心头一紧:别把钗子摔坏了!
“盯什么盯?不过是支不值钱的破钗子。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司寇宇铮看着风宁路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就犯堵,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我库房里随便挑一支出来也比这个强不知道多少倍!”
风宁路郁闷了:你库房里的钗子有管有多少多值钱那也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的东西我紧张有什么不对?何况再怎么说,这支钗子也是我现有的财产中最值钱的一样了好吧!
而且更让风宁路郁闷的是,虽然嘴里说着不值钱什么的,司寇宇铮竟然把那盒子就这么极其自然地顺手收进自己怀里,看样子是不打算还她了!
风宁路急了:“那是……”她本想说“那是我的东西”,可接下来的话被司寇宇铮一个不咸不淡的眼刀喀嚓一声切得粉粉碎。
强权欺人!偏偏她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风宁路泄了气,退回原位坐好,低着头扁了嘴巴在心里把司寇宇铮愤愤地骂了个酣畅淋漓!
……
那头司寇宇铮在回铮王府的路上,这头温颜玉刚刚从外地赶回京城,一进聚贤庄掌柜立马给她呈上一封小小的信笺。展开一看,是纪渝诚的字迹。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却让温颜玉立时变了脸色,顾不得连日奔波的劳累,甚至连茶都没喝一口,她将纸一把团了收进袖口,旋风般折身出去,提着气直接上了屋顶,朝纪家宅子飞奔。
在纪家宅子里待了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温颜玉又飞身出来,不是回聚贤庄,而是朝着澹台尚书府的方向走,走了没几步,她忽然折了个方向,几个起落之后进了一家小小的民宅。
打出几个哨音,房中应声亮起灯火,片刻后有人打开门,举了盏豆大的油灯站在房门口,单薄的身形柔弱无骨地往门框上一倚,微弱的光中照出一张倾城绝艳的脸。
三潼挑了个笑,懒懒地开口:“温大小姐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温颜玉喘着气,脸色阴晴不定地盯着三潼看了好一会儿,劈头问了一句话:“你确定风宁路是叫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