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了,剪碎了扔掉。”林芷岚看着睡得香甜的王子墨,不爽地说道。
碧霞闻言恍然,这衣服上不知沾了多少楼里姑娘的胭脂,娘子怎会乐意再见到:“娘子,那这个锦盒呢?”
一个漆红色的小小锦盒,是从王子墨衣服里找出来的,林芷岚顺手要了过来,想看看王子墨究竟是怎么逛花楼,送什么给那些姑娘的,只是才一打开,林芷岚就呆住了。
躺在锦盒里的东西,并不算名贵,但是对林芷岚的意义太大了,这是她与前世为数不多的联系,她曾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谁想王子墨,居然一直记挂着。
一瞬间,刚才王子墨骂自己的委屈消失了,这个人,心里还有着自己呢,她稀罕自己呢。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那透亮的钻石上,但林芷岚的脸上却是浮现一抹甜甜的笑意,小心地抚过白金项链,林芷岚转头看向王子墨,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意。
彩月与碧霞见如此情景,会心一笑,悄悄地退了出去。
林芷岚挨着王子墨睡下,王子墨无意识地搂住她,就像曾经那般。林芷岚看着王子墨的脸,在跳动的烛光下,这张年轻的脸显得那样温暖人,特别在两人冷战过后,这张没有带着嫌弃的脸是多么的引吸林芷岚,看着看着,林芷岚就看痴了。
两唇相触,那是久违的心安。
王子墨,对不起,我不该为了别人这样冷待你。
是啊,什么观念,什么原则,环境变了,这些也会改变,那自己为何非要抱残守缺呢?
也许在这一刻,林芷岚才真正把自己当成宋代人,寻回了失物,前世也就圆满了,她的今生,得和身边这个人一起渡过呢!
小鸟叫了,黑暗变成了白天,林芷岚带着笑意醒过来,见王子墨熟睡还嘟着嘴,不由笑着捏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撩着王子墨的鼻子。
王子墨无意识地抹了一把脸,把头钻进林芷岚胸前继续睡,见天的喝酒发脾气,她也累啊。只是钻着钻着,怎么感觉不对呢,软软的,好有弹性,还热呼呼的,不像是被子啊~
王子墨迷蒙地睁开眼,满眼的春、色直扑而来,混沌的脑子愣了一下,突然吓得“唰”一下直起身,双手不停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王子墨极度懊恼,斗花魁和睡花魁是两码事好不好,这群无良的损友居然真把自己撂在花楼里,让她回去怎么面对林芷岚啊!
“好好地打自己做什么,什么完了?”林芷岚一头雾水,拉住王子墨不让她自残。
嗯?不对呢?这声音怎么像林芷岚啊!
王子墨转头,见果然是林芷岚,长长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犯大错。嗯?不对呢,林芷岚怎么在对自己笑,自己怎么睡在正房呢?做梦吧?掐一下,哎哟,疼死了,不是梦啊!
“酒还没醒么?一大早折腾自己做什么?”
“我怎么在这里?”
“昨晚你喝醉了,自己跑来的。”林芷岚妩媚地笑着,看着傻愣愣的王子墨,她忍不住要逗她。
“怎么可能!我俩还没合好呢!”王子墨不信,可是她断片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看,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你昨晚可是说再也不和我生气了,不然谁留你这个醉鬼在这里睡。”林芷岚很矫情,成心欺负王子墨。
“怎么可能!”
王子墨打死也不信,可是自己千方百计为林芷岚寻回的项链,就挂在她脖子上,轮不到她不信。
“昨儿我喝醉了,说什么不算数,哼!”
王子墨气鼓鼓的甩脸子,赤脚就要出门,被林芷岚扯了回来:“随你信不信,我看你是把脑子喝坏了,外头那么冷,你这样出去不得生病,生病了我还得伺候你。”
“谁要你伺候,我算什么东西!”
“你说你是什么,我这张床除了你谁还能睡,宝儿除了叫你‘你爹’还叫过谁,你生病了我难道不心疼,伺候你本来就是应份的。”林芷岚拿起梳子,一边数落着,一边细心地给王子墨梳头。
“哼!”王子墨很不甘心,明明还在吵架,这会儿怎么就这样了。
不过林芷岚的话,让王子墨想到当初在沈家时,她挺着肚子无怨无悔地照顾自己,可是偏偏眼睛瞟到了林芷岚脸上的疤,让她无法控制记起王恩说林芷岚当初有多艰难,他与林芷岚是怎样相依为命。
王子墨心里别扭的紧,拉着脸懒得理会林芷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林芷岚知道想要解开王子墨心中的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细心地收拾着王子墨,梳头洗脸,穿服抚褶子,亲力亲为。
“嗯,好看!”林芷岚看着恢复风流俊朗的王子墨,满意点头:“陈旺树很早就让你去养殖场看看,那边场地建好了,人也雇了,你今儿去瞧瞧吧。”
“我不去,我约了人听戏。”
“好好,你不去就不去,我又没逼你去,回头我去总成了吧。我给了小良十两银子,够你一天花了,张掌柜说账上没银子了,你别去为难他。”林芷岚也不和王子墨较劲,这一看就是到了青春叛逆期,越劝越糟。
“十两银子连碗茶都不够。”王子墨撇嘴说道。
“王子墨,还记得咱们当年在王家庄吗?那时一两银子都能过很久,如今十两银子难不成一日都过不下去了?虽然咱们如今日子好些,可不能随心挥霍,你得闲去看看账,就知道咱家如今已经没钱了。”
见王子墨还是愣头青一般,林芷岚叹气道:“今日我让张掌柜给你留一桌,看戏累了就去那里用饭,别喝太多酒,伤身的,晚上早些回家,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