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还是以田产作为衡量财富的标准。
王子墨开得仙来阁与牛排店外加一个养殖场,投进的本钱大约一万两银子,盈利却比两万两银子买的地多,可是,那千顷良田带来的满足感,却是远远超过了两家店。
按王子墨的说法,咱如今也是有地的人了。
“千顷地得雇多少人种,操多少心,这还是老天慈悲,万一老天心情不好,来个旱涝不保,你那千顷地能打上多少粮食?”林芷岚讽刺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王子墨抚平了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端着茶,乐滋滋说道:“仕农工商,商于末位,赚钱多有甚用,这税那税的,有钱也保不住。还不如安安稳稳做个田舍翁,守着几亩地来的踏实,等我们去了,地能传给宝儿,这么稳当的嫁妆,可保宝儿一生无忧。”
好吧,林芷岚着相了,时代不一样,政策不一样,朝廷尊重农户,卑鄙商户,王子墨心思鬼精鬼精的,只买王家的地,那可是王家最有价值的东西。
进了腊月二十三,便真正拉开了过年的序幕,当别院里忙得热火朝天之时,别院来了远方的客人,是王子墨期盼已久的人——郑大明。
原以为郑大明不再来了,谁想他带着老娘赶在年脚边到了盐官县,这下王子墨更乐了,有郑大明在,她与家人的安全终于有了保证,再也不用担心歹人暗地里搞个刺杀劫持什么的龌龊事。
“哈哈,郑兄,我的好郑兄,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你盼来了,你让我等得好苦啊。”王子墨亲自出门迎接。
“小爷,某家与老娘,往后便是您的人了,请受某家一拜。”郑大明见王子墨如此亲热,心中颇有些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他推金山倒玉柱,单腿下跪结结实实行了属下礼。
“郑兄,你这是做什么,你我生死兄弟,切不可如此多礼。”王子墨伸出双手要托郑大明起身,但她那小身板如此能拉得动郑大明这种七尺壮汉。
“万不敢与小爷称兄道弟,小爷若是抬举某家,便安受某家一拜,往后某家的这条命,便是小爷的了。若小爷不受,某家就此离去,万不敢厚脸待在王家。”
郑大明一直记着王子墨的恩情,此次他说动老娘来盐官县投靠王子墨,心里已打定主意要为王子墨出生入死,而且郑老娘也是不断嘱咐,万不能因为王子墨宽厚而失了礼数。
王子墨见郑大明如此说话,也不再勉强,生生受了郑大明的大礼,自己转而向郑老娘作揖:“大娘,您既然来了这里,便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缺什么要什么,只管开口。郑兄救我于危难,这恩情我是还不了他了,但我不能忘恩,我只将这份情记在心里,替您养老送终,您看这样可使得。”
“使得使得,小爷仁慈,是我儿之幸。”
郑老娘看起了极老,其实她只不过比柳氏大七八岁,但以外貌来看,说是柳氏的娘都不为过。到底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又是家破人亡的未亡人,郑老娘见王子墨身着华锦,面如冠玉,又住着深宅大院,奴仆成群,心里早就发憷了。如今面对王子墨的温言关怀,她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放哪里才好。
王子墨让王顺给郑氏母子安排在掌柜们住的那一片厢房里,自己带了郑大明去见那些护卫们。都是一路跟随王子墨从兴元府杀回来的,郑大明与护卫们的关系极好,如今大伙儿知道郑大明已投靠王子墨,个个兴奋不已,嚷嚷着喝酒耍拳。
王子墨自然无不答应,让厨房置办了酒席,同他们一起喝,直闹到半夜,众人才意犹未尽散了。
王子墨没有走,拉着郑大明说话:“我早想着你要来,为你谋划了两条路。”
“小爷,某家只知跟着小爷,别的全不懂。”
“你且耐心听着,回头想仔细了再告诉我便是。”王子墨虚按了按手,思索道:“一条路,你跟着我做护卫头领,来年咱们再招些人,交由你调、教,争取在两年里整出三五十人,要忠心,要功夫好。”
“第二条路,你自己去外边闯,我给你提供银子。别看咱们盐官县繁华,可黑道上的势力是极弱的,放在外头的江湖上,给人提鞋都不配。以你这样好的身手,在咱们县绝对能稳坐第一把交椅,我在官面上有蒋大哥护着,你若是能成事,到时我们守望相助,黑白通吃,三五年之后,这盐官县还不是我们的天下。”王子墨挑眉道。
郑大明听着王子墨的壮志豪言,醉酒的脑子有些懵,他知道王子墨看着文弱,但骨子里却是极要强的人,只是他从没想过,王子墨的野心居然如此大。
一统盐官县地下世界,这是多么具有挑战与诱惑的壮举,堂堂男儿,若能成就这样一番大事业,也不枉生于此天地之间。
郑大明恍惚了,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