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夏天生病的人也很多,没多余的床铺给他们,他们都在专门的吊水区里,坐在一块儿,身上盖着摊子,墙上挂着供人消遣的电视机。
唐寅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就想知道,我们是怎么中毒了呢。”
唐且之前见过室友食物中毒,也不怎么觉得奇怪,这帮人现在的饮食习惯,不中毒也是奇迹了。“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当然知道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是想问是什么东西。”
焦四骂了一句:“必须找出来,回去就砸了他的铺子。”
“你也太暴力了。”唐寅说:“直接去食品卫生局举报一下不就好了。”
“明明你下手更狠好吗?”
唐且说:“会不会是买的菜的问题?”
“不太可能吧。”庖丁说:“四楼那个和包大人都没事,怎么就我们中招了呢?”
“那就代表我们吃了他们没吃的东西嘛。”唐寅十分精通交集与并集的关系。“我们早餐和晚餐是聚在一起吃的,只要列出他们没吃的东西不就好了。”
经过大家的一番回忆之后,他们列出来的食物高达十余种,其中有梅岭区的豆浆、撒汤、欢喜坨、红糖糍粑、还有晚上的干炒牛河、鲫鱼汤、松花皮蛋、回锅肉等等等等。
这么一数,展昭十分的惊讶::“我们会不会吃的太多了……以前在开封府……就连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只是吃四菜一汤的……”
“没有啊。”庖丁实诚的说:“我明明给包大人喂了大棒骨和牛肉啊。”
“那个……我说的是包大人,包拯包大人。”
说真的,只有在配合展昭在场的情况下,才能体现出给那只狗取名为包大人是抱着多大的恶意。
“那现在怎么办啊?总不能白吐一回吧?”唐寅本来身体就不行,这么一折腾更差了。
唐且的脸色也是苍白,一点血色都看不见,他就算回个头都感觉要用很大的力气:“明明吐得是我好吧……”
他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使劲的搅动,硬生生的钝痛让他不住的流汗。太久不运动,他的身体素质其实和唐寅差不多了。
本来大家都没什么力气,加上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商量着商量着就睡着了,唐且睡得格外的早,醒的时候,发现整个房间也就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人了,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到了慕洵的肩膀上。
他刚一动,便听见慕洵的声音:“你醒了?”
“嗯。”唐且抬起头看见,慕洵端坐在椅子上,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脊背也挺得笔直,肩膀展开,给人有力可靠的样子。自己刚才靠着的时候,他应该就是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你没睡吗?”
他简单地回答:“睡了一会儿。”
过了没一会儿,其余人也渐渐睡醒了,护士过来过来给他们换药,抽针,每个人又领了不少药,一行六个人,每个人都是按着打针的棉球,睡了一夜变得皱巴巴的衣服,还有涣散的目光和乱糟糟毫无造型可言的发型,走在路上别提多萧瑟了。
而且时间太早,公交车还没有首发,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出租车,几个人呆在公交车站点准备见机行事,有什么车就坐什么车,焦四靠在站牌边,盯着路边停的私家车,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心思。
过了一会儿,只听着他忽然问展昭:“你车学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基本上能开了。”
“那现在给你车,没钥匙你能开吗?”
展昭有些迷糊,下意识的问:“没钥匙怎么开?”
“电影里那人不都没钥匙也能开吗?”
“这……张龙没教我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唐寅当然明白焦四打得是什么主意:“这还不明显吗,他想弄辆车给你咱们开回去呗。”
大家自然都知道,这句弄辆车中的弄字,绝对不是买的意思。
“这怎么能行呢!”展昭一下子就急了。“不问则取这是偷窃啊!”
“我就随口一说,你别那么激动啊,就知道你们不会同意的。”
唐且看庖丁也不坐着,惆怅的站在椅子前看着天:“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点平时我们也差不多起来了,该给包大人喂食了,它本来就瘦,不能再挨饿了。”
唐且安慰他:“别太急,说不定它今天心里还想着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呢。”
等到六点半,可以让他们回去的那班2路车终于开了,大家回到家差不多都是七点了。
庖丁因为担心包大人,走在第一个,推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了。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们好像看见……雍正下楼了,而且……在跟包大人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