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并没敢告诉原夫人,约她去西溪相见的,不是长乐公主,而是则笙郡主。
但小鹿见阿原吐血,也不敢隐瞒,得空便一五一十告诉了原夫人。
原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恼火,急寻了口紧的相熟太医过来给阿原诊治,问下来说是一时气火攻心,虽无大碍,但不好好调理,只怕于胎儿不利。
原夫人忙命人去煎药,令阿原卧床调养,不许人来惊扰。
阿原服了药,睡到第二日方才醒来,却做了整整一夜的梦,醒来满脑都是陌生却又熟稔的人影闪过,细思却又一无所得。她虽有决断,凡事也看得穿,也由不得一颗心浮浮沉沉,竟似没个着落处妲。
因见原夫人日夜守在身畔,她也不肯露出烦恼之色,只微笑道:“母亲怎不去休息?我昨日只是被晒得有些头晕,这一觉醒来便已全好了。”
原夫人对王则笙恼火之极,只觉这丫头有病,且病得不轻;又见阿原贴心,反而劝慰她,更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痛爱不已,微笑道:“你也不用瞒我,我已听小鹿说起过。其实咱们根本不必管旁人说什么。既能重新活过,便是老天爷的恩赐,不能白瞎了这一世!咱就得烈马青葱地活着,痛痛快快地过着,比任何人都逍遥自在。待咱们把那些闲言碎语碾到脚底下,便是那起在背后嚼舌根的人没脸了!你明日便是名正言顺的贺王妃了,有的是富贵悠闲的日子,还理这些自命清高的贱人做甚!”
小鹿愤愤道:“不怪小姐不开心,可恶这王则笙居然一副为小姐好的模样,好似这天下独她是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真是脸大!禾”
原夫人道:“她的年纪也不小了,我该劝皇上尽快将她嫁了,省得她没事作妖,自己不如意,只想着坏了别人的大好姻缘。眼前先不用管她,最赶紧的是你得赶紧养好身子。明日成亲,还得忙碌一整天呢!”
阿原神思兀自有些恍惚,来来回回,只是景辞苍白清瘦的面庞,和冰冷得近乎绝望的眼神。
她点头,勉强笑道:“母亲放心,我向来看得开,必定快快活活过着,宁可委屈了别人,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正说着时,廿七命人来请原夫人。
原夫人又安慰阿原几句,忙出去看时,廿七正皱眉等着她。
原夫人问:“怎么了?”
廿七低声道:“听闻则笙郡主不见了!端侯府的人找了一夜,如今宫里也开始派出人手四下寻找了!”
“不见了?”
原夫人一惊,转头看了眼阿原卧房的方向,“留意宫中和端侯府的动静,若有什么讯息立刻告诉我,但暂时不要跟阿原说起。”
廿七迟疑了下,“昨天傍晚小姐出去见的那人,不是长乐公主,是则笙郡主吧?”
原夫人道:“嗯,指不定是阿原没如那小贱人的意,所以那小贱人又在作妖,装死装活地想让阿原不自在。明日是阿原一生一世的大日子,可不能让她不痛快。”
廿七低低应了,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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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侯府遣出的人的确没有找到王则笙。
因阿原身体不适,暗暗延医调理着,早早就歇下了,即便萧潇是“原大小姐”昔日心头所爱,原府管事都没敢放进去。阿原甚至都不晓得萧潇前去找过。
梁帝被惊动,派出宫中禁卫寻找,依然没有下落。
直至午后,才有地方紧急报来命案,却是位于西溪的一条画舫里,发现一女二男三具尸体。
知夏姑姑开始尚不敢跟景辞提起,匆忙赶去查看时,当场昏倒在地。
地方官慌忙传回消息,长乐公主、刑部侍郎谢岩以及负责京师案件的大理寺卿乔立等闻讯,震惊之余连忙赶去查看时,景辞竟也已赶到,正一言不发默默跪坐于王则笙的尸体旁。
画舫内有格斗痕迹,两名侍从都倒于船头已经发黑干涸的血泊里,被烈日曝晒了半日,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王则笙则躺于船舱内的地上,颈间有明显的掐痕,同样僵死多时。
地方官领了仵作向谢岩等禀道:“经初步检查,三名死者皮肉颜色已有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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