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犹如拍苍蝇一般的动作,身为三阶狂战士、护教骑士队队长的雷契尔却毫无反抗之力,精良的护甲齐胸而碎,皮肉开裂、胸骨折断,魁梧的身躯向后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到大树上!
……难怪感知最高的那家伙跑得那么快……陷入永久沉睡前,雷契尔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安格斯拎着黑猫慢悠悠地从暗室里走出来时,这片静怡的小花园已是狼藉一片,远处传来的惨叫声一阵凄厉过一阵。
灾厄被奥利维奇的躯体排斥,奥利维奇同样与这具黑猫躯壳不相容;无法振动声带发声的奥利维奇入目自己得力护卫们的残尸,愈加凄凉无助,不停发出微弱喵叫声悲鸣求饶。
安格斯置若罔闻,神态很是惬意地扫了一遍周围的风景,从一旁的门里迈入钟塔,层层往上,来到最高处。
奥利维奇本人的灵魂就在手中,钟塔对于安格斯完全不设防。轻易地启动了顶层阵图中心的先知之镜,安格斯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饶有趣味地观赏他一手促成的杰作。
横冲直闯的灾厄之主将奥利维奇精心维护的庭院弄成了噩梦般的修罗场,巡逻的护教骑士们接二连三地赶来,却一个个地成了自己效忠的“主人”爪下之魂,只有感知高的那几人预见不妙,远远逃出。
宿体的排斥让灾厄的灵魂如坠熔炉,难受万分,它不得不借奥利维奇的手大肆破坏、大杀特杀,吸取手下亡魂的灵魂碎片以抵御那直面灵魂的侵蚀之痛;当他在这座庭院如风暴肆虐般席卷了小半圈后,奥利维奇麾下的护教骑士队已经折损了大半、赶来的几名守夜人也被它撕成了抹布片;而往日里那些借着奥利维奇的名头在外面欺男霸女、狐假虎威的仆人、执事,更是伤亡不知凡几。
“错了,黑克,看见最大的那栋房子了吗?那周围有不少精悍护卫,你为什么不选择去那儿呢?”
精神链接中,安格斯笑意盈盈地对他的契约者给出建议。
“……你这狂妄的人类!你迟早要为利用吾付出代价!”灾厄之主悲愤地咆哮,却也只能按照安格斯的提示转换方向。越强的灵魂越能修补它饱受排斥折磨之苦的灵魂,它别无选择。
大屋会客室中的城主大人布莱尔·林赛听见外间骚动,先是腹诽了一声奥利维奇家不严谨的家风,而后派人出去探听情况;听到侍卫描述的外间惨景,林赛城主惊奇地拍桌而起,“你说什么?奥利维奇堕落了?”
“是的,主人,奥利维奇全身魔气,正用他的家人仆从血祭。”侍卫这么说的时候自己的脸上也满是难以置信,神官堕落不是什么奇闻,但在城市中、在自家的府邸堂而皇之地进行邪教徒血祭,那就太骇人听闻了。
“怎么可能!”林赛城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年的共事,他早就知道奥利维奇是多么的野心勃勃、好色贪婪,在取得一城教区的现在,他有什么理由选择堕落?
“主人,我们最好离开这里,如果奥利维奇堕落的事儿传出去,属下担心您的名声受损……”
侍卫的劝告还没说完,会客厅中的所有人就都听到了外间愈响愈烈的惨呼声;林赛城主没有任何犹豫,当即起身往外走——不管奥利维奇发了什么疯,堕落的红衣主教都毫无价值。
附近偏厅中,东也察觉到了异样,两名看守他的护教骑士有一人走出去探听后就没再回来,而剩下的这位也面色越来越焦虑。
发生了什么事?哪怕知道自己的命运快要走到尽头,东也忍不住好奇起来;红衣主教个人实力接近三阶后期大魔法师,麾下更有护教骑士和守夜人两大战力,什么人……或者说,什么样的势力能在这样一位人物的府邸里生得起事来?
两声古怪的轰响声接连炸响,整棟大屋都仿佛摇晃了两下,看守东的护教骑士再也无法按捺下去,丢下东狂冲出去;东老老实实地坐着没动,直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传到他的耳边,他才惊讶地站起身来。
“敌军暗杀……还是又一起邪教徒事件?”东把手扶在腰间剑柄上,惊疑不定地看向关着的门;踌躇半响后他一咬牙,大踏步走过去把门拉开。
又是两声凄厉惨叫,吓得东一阵哆嗦;这时候他看见了另一边走廊里走出来的林赛城主,正铁青着脸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地保护着快步往外走。
东一时犹豫了——外间很显然出了变故,而且是连护教骑士与守夜人都控制不住局势的危险变故;若是以往,他这位神圣骑士应当加入林赛城主的护卫队中,但在他被当做弃子的现在,他还有资格……不,还有必要如此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