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消失在辕门外,清儿才忍不住小声问道,“小姐,您说这二小姐好端端的往咱们院子里送喜饼做什么?”
“我哪儿知道。”洛安安撇了撇嘴,“不过,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洛霏月来,定是另有所图,只是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洛安安却是猜不出来。
“何事不简单?”
一道声音传来,是百里墨宸。
今日洛府设宴,他自然也是要来的。
自上回一别已是半个月了,半月未见,他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此刻看着神采奕奕,一袭银丝白衣,正如初见,眉眼含笑,倒是浓情蜜意。
洛安安也忍不住嘴角往上扬,“你来啦。”话刚出口,便是一阵羞涩。
一旁清儿也跟着掩嘴偷笑,寻了个借口就退下了,百里墨宸这才走了过来,“方才来时见到了太子妃,你说的不简单,可是指她?”
“恩。”洛安安点了点头,“无缘无故往我院子里送喜饼,说是她怀孕了,我哪敢收,叫她拿回去了。”
闻言,百里墨宸俊眉微蹙,“如此说来,确实不简单。”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她未留下点别的什么?”
“没有吧……”洛安安也不确定,可她的这个院子放眼望去就能尽收眼底,若真有什么,也是一眼就能瞧见了。
百里墨宸仍是有些不放心,“你那妹妹心性歹毒,你要小心着点。”
“我知道,防着呢!”洛安安冲他一笑,他便也轻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去抚她的脸颊,打算再靠近些,却不料腿边有什么东西硬钻进了两人之间,低头一看,竟是一条白色毛发的狗。
“阿布!你干嘛!”洛安安蹲下身子去揉阿布的脸颊,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故意挡在她跟百里墨宸之间的。
“阿布?”听到洛安安的称呼,百里墨宸也是有些惊讶,“你是说,这条狗叫阿布?”
“对啊。”洛安安点头,“你们认识吗?”
百里墨宸忍不住一笑,“不认得,只是我早知你当初唤得不是本王,却没料到,竟会是一条狗。”
“……”洛安安没听懂百里墨宸的话,皱了皱眉,“这位仁兄可否说得明白些?”
百里墨宸跟着蹲下了身子,抬手去揉阿布的脑袋,阿布却很不友好的冲他龇牙咧嘴的,他便只好放弃了。
只道,“你可知本王的乳名便是阿不,曾听母妃说我年幼时什么都不会说,只会说个不字,便就这么唤我了,那晚替你解毒,忽然就听你唤了声阿布,确实让本王心里惊讶不小。”
“你替我解毒那晚……”洛安安皱着眉沉思,“就是,你跟我……那什么的时候……我喊阿布的名字?”
那种时候她干嘛要喊阿布的名字啊!
那种情况,她干嘛突然想起一条狗啊!
她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我滴个天哪!
她自己都不知道!
百里墨宸自然是没有猜到洛安安此刻这奇奇怪怪的心思,微微点了点头,“睡梦中唤的,当时本王就想,你口中的阿布,一定对你很重要。”
事实上,为此他还心有芥蒂,曾以为她一心要走也是为了那个阿布,却没料到,阿布只是一条狗。
听到他的回答,洛安安倒是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只是睡梦中而已是吧,不是那什么什么的时候是吧,可算是吓死她了。
这一口气还未来得及松完,就见清儿急急忙忙的冲进了院子里,“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她……不对,是太子妃她小产了!”
“什么!”洛安安一惊,猛的站起了身,“可是真的?”
“是真的,就在离开咱们院子之后不久就说肚子疼,老爷即刻请了大夫去看,可这大夫还没来,太子妃身下就一片血红,而且,而且他们还在太子妃身上找到了藏红花!”
藏红花是落胎的狠药,一般女人怀孕都不敢轻易去碰。
想到这儿,洛安安的视线便看向自己院子里那一片花草。
视线一一扫过,而后低声一通怒骂,“该死的,原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只见那一片花草之中,一小盆藏红花藏在四周茂盛的花草之下,轻易不被人发觉。
只是,她记得她这院子里,可从来都没有种过这藏红花。
“是她想诬陷你。”百里墨宸也站起了身子,眉心紧锁。
毒害太子妃事小,伤害皇嗣事大,此事,父皇那边必不好交代。洛安安咬了咬后槽牙,冷哼一声,“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她洛霏月想拉我下水,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