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她的脸便往那微启的唇亲了下去,她双手按在他胸前,沉醉回应,在稍稍分开时,仍不舍地偎近。多铎爱极了她半梦半醒间的依恋,吮着她的唇瓣喃喃道:“昭昭,你真能要我的命……”
钱昭闻言一震,生生将那几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咽下去,低头窝在他胸口调匀呼吸:“该睡了,明儿还早起。”
多铎这时方重温昔日缠绵的甜蜜,怎肯就此罢休,捏着她的下巴复又吻上去,发觉她咬着牙关,便道:“张嘴。”
钱昭双手捂上他的脸,轻道:“别闹,我头有些疼……”
他喘着粗气,瞪了她好一会儿,起身把她从榻上抱起来,抵着额头道:“准是在这儿吹了风,受凉了。”
她勾着他的脖子道:“嗯,睡一晚上就好。”
第二日寅时不到,钱昭就唤他起来。
多铎初醒向来有些暴躁易怒,何况还未睡足,冯千和泰良都些战战兢兢,捱到洗漱完了,乐得将伺候整装的差事交给钱昭。
“头还疼么?”他伸出一指碰了碰她的蓝宝耳坠,问道。
钱昭给他翻着袖口,随口“嗯”了一声。
他便将手搭在她肩上,低头就去亲她,钱昭下意识地偏头躲开。落空之后,他是恼怒,而她则有些尴尬。
“你躲什么?”他盯着她冷冷问道。不是没有察觉她的疏离,原以为不过是久别重逢的不适,相处几日就好了,不料竟越发冷淡。
钱昭垂眸,为他整了整朝珠,道:“进城路程不近,别误了时辰。”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攥着,道:“你究竟想怎样?”
钱昭有瞬间的迷惘,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抬头问他:“你想我怎样?”
她越是如此,他心里只有更恨,甩开她掉头就走。
这一走,便十几日不曾再来。府里的女人都叫他烦心,也懒得去各房,只把之前收用的两名侍妾提来服侍。
这日傍晚,泰良递来她的一封信,他忙不迭拆开,只见里面用满文写了半页:“多日未见,肩上还疼么?近来园里石榴熟了,白皮红子,鲜甜多汁,也试着浸了果酒,不知滋味如何。若得闲时,不妨将十两带来,当日所诺,不可轻悔。”
就这么几十个字,反反复复看了数遍,完了将那信纸贴在胸口轻抚着,似乎能把心头的蠢蠢欲动给熨平了。
冯千见他闭目陶醉,试探着问:“王爷,城门还没关呢,这会子去园子里还来得及。”
多铎睁眼,倏地站起,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道:“瞎出什么主意!给爷换身衣裳,去摄政王府把七阿哥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