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石川的脸,那风不冽,甚至还有些轻柔。
北海道的四月,气候很像中国的东三省,虽已摆脱了棉衣严寒,但也不会有多少暖意,而风......却相对冬季柔和得多。
在一众路人奇怪的目光护送下,一个身穿蓝褂子的年轻人、带着另一个身着满身污泥的紫色和服姑娘,一男一女彼此拎着硕大的旅行箱在干净的马路上奔跑着,那姑娘跑得头发凌乱,甚至身上那件本是以“静”为美、彰显女人优姿的紫色和服,掛带和唐衣已掉至手臂;腰间的束带也略有松动,使得前胸大开,露出了里面的襦袢。
当然,这些路人并没有驻足张望此等难得一见的奇怪景致,因为他们也在奔跑,谁也不想头顶那转瞬即止的大雨浇在自己身上。
早川芽衣身上的狼狈模样石川并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他实在腾不出手再去顾忌这些,而每当看到芽衣那丝毫没有表情的脸孔,石川知道:她也不会在意。
这座小镇其实离“祝永牧场”所在的山谷并不远,假如是驱车前来,那么时间绝超不过十分钟,可惜,这样的路程对于两个靠腿儿跑路的人来说,却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欢迎光临......”,很小的民宿门前,一个浑身雨水男青年拎着硕大的旅行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他的身边,则是另一个连头发都已糊在脸上的姑娘,浑身的衣服破败不整,仿佛刚刚逃难的一般。
“这......加奈,加奈!这孩子又跑哪去了”,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老妇人向民宿里屋叫喊了两句,她眼见着门前两个狼狈不堪的孩子如此模样,麻利的取出门口的两把伞递了过去。
“快进来孩子,快,你们怎么被浇成了这样”,民宿老妇人一边为芽衣撑伞,一边喃喃的说着,却没有理会芽衣身边的石川。
眼见着芽衣木然的站在雨中一动不动,老妇人顿时装出气愤的模样,对石川嚷嚷道:“你是他男人吧,快说一声,女人可不能淋着”。
而此时的石川却对老妇人的话丝毫未曾听见,这个土老帽儿现正在盯着民宿橱窗前的价目表发愣,同时心里在为自己上衣兜里的那张卡肉疼。
他哪里知道,这民宿在曰本本就是旅馆的一种,当然,它们根本称不上酒店,甚至连宾馆都谈不上,通常只是乡土人家的小营生而已,所以价格可谓“低的可怜”。
但石川自来到曰本至今,他从没花过钱,是啊,他连牧场的大门都没出过,眼前飘着一串串数字:
ツインルーム(双人屋)900丹,シングルルーム(单人屋)950丹;
在他的潜意识里,这简直就是天价,而他却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有汇率的问题。
“你这男人还愣着干什么呀,躲雨不收钱,这个傻孩子”,老妇人热心肠儿的把伞架在了芽衣的头上,而她自己的后背却早已淋湿。
店主内田信子是个即本分又很热心的婆婆,也就是撑伞的老妇人,她本姓“中川”,随夫姓“内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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