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幼时就父母双亡,母皇觉得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很可怜,这才将她接回皇宫养大的……
但是又转念一想,她花曦林就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母皇见她可怜,就收养了她,给她公主的身份,让她和自己一起读书,所有的东西只要自己有的,她也会有一份。
除了这一枚玉佩是自己刚出生时就戴上的,其他的东西,几乎是一式二份,母皇并未因为花曦林不是亲生就怠慢她分毫。
如果当初她是被幕落利用才登上皇位,那是她受制于人,情有可原,可如今幕落都从/良了,她还执迷不悟,那么对这样的人,再恶毒的语言都是不够的。
想到这里,花紫野一仰头,决定对这种渣渣绝不能心软,于是又在花曦林的心上又狠狠地剜了一刀——
“哦~我忘了,你没娘,把你当成自己女儿养大的姨母兼养母正在你身边被你用匕首威胁着,早知道你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她就不该收留你!不但如此,她还给你所有正牌公主应该享有的一切!你这样做真让人心寒!你没看见她的心在流血吗?若是你父母在天有灵,见到你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又该作何想?是不是觉得当初就应该把你射到墙上去?!说你猪狗不如都侮/辱了猪和狗,你就是个渣!”
“你……”花曦林长这么大从未被人这么责骂过,可她想回嘴却不知道该怎么骂回去……嘴唇张张合合,只吐出几个简短音节,脸上又是愤怒又是羞恼,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绿,调色盘似的变换着几样色彩。
除了花紫野的父母,其他人都知道她的豁达性格,并未觉得奇怪,花静暄和归海逸笙这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如此伶牙俐齿,和从前温和的她大相径庭,可见最近几月的磨难改变了她……
见到从来不谙世事的女儿如今这么强悍,二人心中一酸,脸上都出现了一抹羞愧的神色……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落魄公主!可惜嘴皮子功夫再厉害,落魄了就是落魄了。如今你母亲在我手上,你骂得再狠,为了她的命也只能乖乖听我的话。快点交出玉佩。不然刀剑不长眼的。我可不保证她会不会不小心往这匕首上撞。”花曦林平复了下心情,说服自己绝不能因为花紫野几句挑/拨的话而乱了阵脚。
“你这人真有病。我说了那是我母皇留给我的宝贝。你不能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有本事你找你母亲去要啊。这话说得多明白。你怎么听不懂呢?”花紫野不耐烦地说,花曦林真心有毛病!
其实,花紫野已经隐约觉得这玉佩有蹊跷了,幕落几次三番想要得到它,如今花曦林用她母皇的命来换玉佩,可见这玉佩必有不寻常之处。但是她决定继续装糊涂,和花曦林打太极。她越装糊涂,以花曦林那个智商,一定会越着急,到时候她自乱阵脚了,自己就有机会救人了。
打定了主意后,花紫野和百里千缘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继续和花曦林对峙,不管花曦林怎么咄咄逼人,花紫野就是装傻,绝口不问为什么她非要那块玉佩,不给花曦林说出关于玉佩实情的机会。花曦林被她气得快要吐血,却在嘴皮子功夫上占不到一点便宜。
“既然你这么不在乎你母皇的性命,好,我成全她,让她看看最终让她失去性命的人就是她的宝贝女儿!”花曦林终于恼羞成怒,抬手扬起匕首就要往花静暄心口刺去。
她手臂高扬,匕首尖上闪烁着阴寒的光芒,当匕首被她举过头顶到达最高点,正要落下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光闪过——
“啊~~~”花曦林的惨叫声响起,那声音大得可谓是震耳欲聋,几乎要掀翻屋顶。
众人向声源处望去,只见一把飞镖穿刺了花曦林的手腕,疼痛让她握紧不了手中的匕首,在场所有御林军都没有看清楚那飞镖是怎么出手的,一下子惊了。
每个人都觉得脖子上一凉,这么高超的身手,要是目标是自己的脖子,那么恐怕想躲也躲不开了,看来对方深藏不露有高人啊,几个御林军都在心里犯嘀咕,考虑要不要找个机会缴械逃跑啊……
“你们这群废物!饭桶!”花曦林想不通她被御林军保护在里层还会受伤,一时间又疼又气,只好将浑身的怒气全部撒在他们身上。
花紫野看向百里千缘,单眨了一下眼睛,果然百里千缘和她心有灵犀不点就通啊,方才只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她就是要激怒花曦林,让她自乱阵脚,没想到那个傻缺那么沉不住气,那么快就露出了马脚,她抬高手臂,自然会比御林军高出一些,纵然有人层层保护,可她自己露了短,就没人能保住她了。
“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饭桶,还好意思说别人。”花紫野对花曦林的话嗤之以鼻,故意装作自言自语,却能让她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说谁是饭桶?”花曦林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声音已经嘶哑接近歇斯底里了。
“谁对号入座就是谁呗。”花紫野已经懒得和她说话了,觉得没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拉低自己的智商。
“别得意。真正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陈仁煥!给我杀!”花曦林握住自己的手腕,疼痛已经让她的脸狰狞扭曲,她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杀了这两个碍眼的女人!既然我得不到我想要的,那么谁都别想得到!”
“…………”
陈仁煥早就懵了,他知道了花曦林的真心后,觉得就算自己听了她的话,就算她真的能继续坐稳女皇宝座,将来自己也不一定被她所用。而且方才那一道飞镖的速度和精准度他也见了,哪怕他此刻拿剑架着黄淼淼的脖子,要是真的动手,恐怕飞镖比自己的剑要快得多了……
陈仁煥算是看出来了,这一仗,花曦林赢不了了……所以当下,比起花曦林那虚无缥缈的承诺,自己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里,他一把松开黄淼淼,将手中的利剑丢掉,转身就要跑。
“站住!你要干什么?”花曦林见陈仁煥不但不听话,反而丢了剑要逃,顿时火冒三丈,“连你也不听我的了吗?”
“我要干什么?我自然是逃命啊。我劝你啊,若是识相赶紧认个错,说不定他们能看在宸德女皇的份上饶你一命。”
陈仁煥临走前想着毕竟那个啥一场,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就当是自己对她最后的忠告吧。说罢,手一挥,带着那一队御林军就要撤退。
“你……”花曦林见陈仁煥不但自己跑了,还带着御林军一起走了,他们一走,她不就更加孤立无援了吗?可手臂上的疼痛和失血过多,让她一阵晕眩,摇摇晃晃就倒在了地上。
“母皇。”花紫野飞身上前搂住花静暄带她回到了父亲身边,让百里千缘保护她的父母。
幕落则迅速将黄淼淼揽进怀里,迅速封了她的几个秘孔,黄淼淼瞬时就躺在幕落怀里昏睡了过去……
“幕大哥,你这是?”花紫野不知道幕落这是要做什么。
“谁说你们可以走了?”幕落并未正面回答,只是冲着大殿方向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来,却让大殿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呃?”陈仁煥和一队御林军刚从后殿走近大殿,还未来得及离开,就觉得眼前一阵黑,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一个接着个瘫倒在地。过了一会,那一票人开始抓耳挠腮,仿佛身上被万千只虫蚁咬过似的觉得奇痒无比,他们哀嚎着痛苦地伸银着,纷纷解开轻甲,扒开衣服,直接用手指抓挠自己,皮肤上起先是重重地红色抓痕,随后随着他们动作的加剧,许多红痕已经露出血色,很快,一个个都变得血肉模糊,哀嚎声越来越小,抓挠的动作也越来越慢,直到最后一声惨叫声停止,大殿内这才恢复了安静。
“那、那是什么?”花曦林虽然没有目睹了那群御林军的惨状,但是方才凄惨的哀嚎声和一阵阵的血腥气让她又恶心又害怕,她知道幕落手段阴狠毒辣,下一个该不会是轮到她了吧……
“万蚁蛊。他伤了淼淼,那是惩罚。”幕落轻轻吐出几个字,却向千斤重砸得花曦林抬不起头来,她害怕和幕落对视,她对幕落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那个狠戾的大神官那里,所以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势后,很老实地低头服小,就怕一不留神会碎尸万段……
“不过你不用怕,我不会对付你的。你不配。”幕落也不赏给她一个眼神,冷冷地说了一句话,便抱着黄淼淼向殿外走去。
花曦林窝在角落瑟瑟发抖,待察觉幕落的脚步声渐渐变小的时候,她微微抬起头的时候瞥见了掉落在脚边的匕首,她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捡起那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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