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
爸爸没了。
就连本来还残留在心里的那点爱,也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拜翼城,你不是让我去死吗?
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去死?
好啊。
花灯嘴角上扬,凄凉地笑了。
那我,就去死!
……
两天以后,鹿城,拜天国际集团总部。
花灯身着白裙,站在四楼的天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清风把裙角吹起,使得她看起来,美得就像是从天堂里走下来的孩子。
她从来没有过这么素净的妆。
素净的,就好像是死人。
花灯任凭楼顶的风吹拂着自己,心情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只不过在这种将死的前夕,却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了以前很多于她而言,无比美好的事情。
她想起来第一次遇见拜翼城,是在她给路边折腰的白菊用纱布包扎好以后,拜翼城逆着光走过来,俊美的恍若神明。
她想起来,拜翼城第一次说爱她,是他在校园的操场上吻完自己以后,声音温柔着,无比疼惜。
她想起来他们第一次做爱。
她想起来那些美好又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她想着想着,原本空无一物的心里,竟又再一次涨起了暗含律动的潮汐。
她给拜翼城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却没有声。
但就算电话那边的男人没有出声,花灯还是一边往天台的边缘走,一边却已经撕心裂肺,好似要崩溃了一般,原本的准备都在这一刻顷刻间荡然无存。
说好的呢?
说好的要忘了你呢?
为什么还是做不到?
为什么,仅仅只是想到你,只是想到再也见不到你,心里就像是已经被抓上了千万道的沟壑——
“翼城。”花灯忍住要爆出来的哭腔,好一会,才又咬着牙,一字字地道:“你解脱了!”
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回应,连好奇都没有,电话那头就直接收了线。
花灯惨笑。
手机悄然从掌心滑落,掉在地上。
然后她双臂张开,整个人终于从楼顶,开始自由地往下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