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多了一个字,但安琪却宁愿他什么都没说。
她不想骗他,哪怕是所谓善意的谎言,可她又不得不瞒着小舅的事。一方面,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亲人是那么的不堪;另一方面,这十几年来,他对她的不齿诟病已经够多了,她不想无端又多出一重罪,惹来任何的口舌是非。
“我、我有个孤儿院的朋友,她约了我见面。”安琪简直都有些佩服起自己这瞎掰的能力,说起谎话几乎是信手拈来。
“是吗?”
他的眼神十分阴沉,紧盯着她因心虚而闪烁不定的水眸,薄唇缓缓扬起一抹嘲讽味十足的冷笑。
学会对我撒谎了,女人,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在他持续强势的眼神压迫下,安琪几乎听到自己响如鼓雷的心跳声。她不擅撒谎,尤其是对他,更是鲜少会有说谎话的时候。老实说,她并不喜欢这样,甚至称得上厌恶。在她的认知里,她既然爱他,就不该对他有丝毫的隐瞒。这既是对他的尊重,也是对她自己的尊重……
只可惜,她今天注定要打破这个原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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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超豪华的加长型劳斯莱斯房车缓缓停在了路旁。交叠着双腿悠然坐在后面的冷面男人半眯起俊眸,透过敞开的车窗紧紧盯着那道快速走进xx酒店的身影。
“这是我昨天在xx酒店拍到的画面,里边那个女人,我想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
“你都不生气吗?夏安琪,她和别的男人在酒店开房。如果你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那你不妨去这家酒店查一查。据我所知,夏安琪可是用自己的身份证checkin。”
早些时候霍思思对他说的话再一次从脑海里浮现。他眯起一双寒冰隽眸,垂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握成了铁拳。
微微的风透过敞开的车窗轻轻吹拂着男人浅短的黑发,那张俊美得找不出任何瑕疵的脸此刻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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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听到敲门声,正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里乱窜的夏长青表情登时一僵。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咬牙,他快步走去开门,却在手触到门把的时候又急缩了回来。
一定要这样做吗?她可是你的亲外甥女啊!
只有这么做了才能拿到钱,何况,都已经答应冯总了,现在反悔也晚了。
站在门口,脑子里不断有两道声音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夏长青苦着张脸,已经想了整整一个下午却还是拿不定主意。
虽然在酒店的时候因为贪图钱财他暂时答应了冯鹤年的要求。可是一回到酒店,他就后悔了。再怎么说,琪琪也是他的亲外甥女,这么多年也没少拿钱接济他。他若是真这么做了,还算是人吗?
就在他左右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一个手持匕首的壮汉从隐藏的卫浴室里走了出来。
一看到他,再一看他手上晃动的锋刃,夏长青顿时吓白了脸,惊慌失措地一边对他做着各种求饶的手势一边慢慢转动门把……
在门开的瞬间,壮汉快速闪进卫浴室,重新躲藏了起来。而夏长青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总算是归回了原位。
“小舅,怎么这么久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