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是责备自己工作不力,闫肃先是松了口气。但随即一想到boss居然叫他半个小时内就交出资料,这不摆明着强人所难吗?他承认自己的工作能力还算不错,但现在大半夜的,他上哪去给他找资料?还限制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要给他……
闫肃的脸上顿时爬满黑线,暗暗在心里感叹自己的命途多舛,却不敢将不满流露在外。只得先将boss给他的任务应了下来,至于能不能办到,就看他的命了。
挂断电话后,冷舜宇便走进特设在休息室里的浴间,打算利用闫肃查找资料这段时间好好洗个澡。
十分讨厌这满身的酒气,可他又不得不用酒去麻醉自己紊乱焦躁的神经,很矛盾是不是?
在他为着一个女人的突然出现而夜不成寐的时候,在城市的一角,夏安琪的心也同样久久无法平静……
站在一大片落地窗前,她静静伫立,远眺着这城市夜间的霓虹繁华。
然而,视线的微微凝滞却泄露了她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悠然平静的心。
再次回到这里,再次看到他,她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即使她痛恨,痛恨所有与他相关的人和事……
“喝一杯吧!”
身后,不知何时走近的爱德华将其中一杯酒精浓度很低的红酒递给了她。自从她伤好了以后,就患上了神经衰弱的毛病。一旦没有酒精和安眠药相助,她就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安琪端着红酒轻轻啜饮,目光从远处的霓虹中收回,落在含笑不语的爱德华身上。
“笑什么?”
爱德华摇了摇头,“没什么~”说罢,想起什么似的话题一转,又道,“对了,你要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完了。那幢别墅如今已经在你的名下。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安琪原本清寂的美眸染上一抹信誓旦旦的坚毅。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必须这么做,不仅仅是为我自己…”还有她枉死的母亲。
爱德华口中飘出一声叹息,轻微地几不可闻。
“我还是那句话,在事情未查证前,你不能就此断定那件事是冷夫人做的。”
“我亲耳所听,那道还会有假吗?”
阴冷戻暗的光芒蓦然从她眸中闪过,又在出现的瞬间迅速消失,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思及一年前在码头的那一夜…….
安琪捏紧了手中的酒杯,一双美眸被恨意逐渐蚕食了那原本的清澈,而这也正是爱德华所担心的。他怕仇恨会一点点蚕食掉她的善良和理智,进而让她变成只为仇恨而活的‘恶魔’。
若真有那么一天,他甚至不敢想象她会有多可怕——
~~?~~
最近几天的冷家一直深陷在愁云惨雾的低气压中,准确说是自从订婚宴无故取消,冷天耀与苗颖就一直闷闷不乐,且已经持续了几天。
苗颖不再像过去那样,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艺术展,或是约了朋友去做养生spa。因为外面随时随刻都有记者围追堵截。只要她一露面,就被会团团围住,追问她订婚宴突然被取消的缘由。
坐在沙发上,端起已散去三分热度的红茶轻抿了一口,那日发生在订婚宴上的情景如走马灯一样地从大脑中掠过。
由于事情发生地太突然,她只是看到儿子向个女人奔了过去,还口口声声唤着‘安琪’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