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拍下那件钧瓷来,到现在心里还闹腾,不知道是不是惹了李老不快,只希望高价拍得这件紫砂壶,也算变相讨好了。事实上,他的心何尝不在淌血?他可是古董商,对这市价也就百万的物件叫出了五倍的高价,他不心疼钱是不可能的。
不过好在五百万对于他的身家来说,还不算什么,于是咬牙继续跟进。
“五百一十万!”
叫完价看向媒老总,心里默念:别再跟了!
这一回,老天似乎听到了吴玉禾的心声,媒老总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拍卖师落槌,五百一十万,成交!
吴玉禾额头上渗出汗来,却是舒心一笑,转过脸来,也顾不得嘴角破了相,连番讨好地冲李伯元赔笑点头。
陈满贯差点笑出来,李伯元则是呵呵一笑,看向夏芍。
夏芍自从想通了高价背后的关联后,也就淡定了。毕竟经历了重生、天眼能力以及这一世五年的修心养气,她的心境已不会为了这点事就大悲大喜。
两人见她淡定如此,也不觉得意外,连李伯元和陈满贯自己都没发现,现在在他们眼里,已经完全不把夏芍当个孩子对待了,似乎在他们眼里,她基本上就是他们的同龄人。
三件拍品没有放在一起,而是打乱了顺序,但众人手中都有拍品的图册,上面有着详细的信息,众人显然早已知晓哪件是李伯元送拍的,因而一出现,就是一轮热拍。
那只胎画珐琅半开莲花的鼻烟壶,最终拍得了两百三十万,清乾隆款的珐琅彩玉壶春瓶最终三百八十万成交。
原本,夏芍的盘算是这三件物件能拍个五百万就不错了,当然,还得是在不留拍的情况下。却不想远远超出了她的预估,竟拍到了千万开外!
东市的第一届夏拍,连连有几件藏品成交价攀上新高,成绩骄人。电视台报纸自然都有一番热烈的报道,李伯元也拍得了几件喜爱的物件,可谓各方欢喜,圆满落幕。
拍卖会结束后,拍得这三件藏品的人自然是过来与李伯元握手笑谈,趁机露了露脸,并且都当场办理了付款取货手续。吴玉禾对夏芍的身份很是在意,不敢直截了当地问,却是拐着弯地夸了她两句,变相为之前的冲撞道了歉。
等散了场,这些人走后,李伯元才笑着对夏芍说:“呵呵,小芍啊,上次连带这次的钱,你看什么时候转给你?”
这话听得副市长刘景泉一愣。
夏芍一笑,虽然李伯元早把支票给了她,但她一直没去银行办理,等的就是这拍卖会结束,一起办的时间,于是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陈伯伯,你跟我一道儿去趟银行开个户吧。”
“呵呵,那好。反正拍卖会也结束了,要不我这个老头子也陪你走一趟吧。”李伯元笑着说。
一旁的刘景泉听不明白了,“李老,这是……”
李伯元也不隐瞒,“呵呵,既然刘市长问了,我就不瞒你了。其实那三件藏品不是我这老头子的东西,是我这世侄女委托我送拍的。”
“什么?夏小姐的?”刘景泉惊愣住,不由看向夏芍,见后者还是一副淡定微笑的模样,不由暗暗心惊。这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人?听两方的意思是要去银行开户转账,可为什么要开户?即便这三件藏品是这女孩子的,可难道不应该是她父母的么?难不成要存到她户头里?
这年头,即便是再富裕的家庭,也没有给个十五六的孩子户头上存千万巨款的啊!再说了,他还是想不起来,东市有哪户姓夏的家庭有这身家的。
“李伯父,这一上午您也该累了,这点小事就不劳您陪着了。您的身体还是需要多休息的。您要不放心,就让杨助理陪我走一趟就行了。”夏芍笑着说。
李伯元听了只好点头,其实他一个小时后还有个会要开,现在回酒店也只能略作休息而已,中午还有市政府的饭局。
事情就此商定,杨启和陈满贯陪着夏芍去银行转账,剩下刘景泉在震惊和疑惑中陪同李伯元走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