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府并不难找,只要是住在a市的人几乎都知道。舒榒駑襻
国顶山,位于a市近郊,离凤倾月曾去过的夭家老宅不远,前行大概几百米左右。这个片区住的都是z国领导人物,周围警戒严明,层层包围,让人无法窥探,而国顶山山顶的总统府,正是z国的首脑人物。
提起这位国家一号,凤倾月对他除了恨,还有敬。他也算是z国的一号传奇人物,极具政治头脑,否则也不可能将z国治理得如此繁荣昌盛,懂得利用几大家族间的利益互相制衡,这样的人物能够坐上金字塔的顶端,与他本身的能力是分不开的。
一踏进国顶山的地界,四周的警戒分明多了起来,一层又一层的巡逻警卫,几乎没有空隙和漏洞,加上高科技的护航,将国顶山围得如铁桶一般。
若不是因为修真,凤倾月相信,就算凭她以前的身手,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潜进里面。
避免碰上机关阵法之类的东西,三人选择了隐去身形,御剑直接落在了国顶山顶端,也避开了山脚下层层叠叠的警卫。
夜色中的总统府依然是灯火通明,几乎没有一个死角,灯光照射下,将那栋带着典雅古朴的宅邸,烘托得更加气势恢宏。
凤倾月眼中浮现了几丝赞叹,眼前这座宅院并不算大,无论是外观和内部,却处处彰显着低调的奢华,平实之中自有一股威严,让人肃然起敬。
“凤儿,怎么了?”见凤倾月站在宅子的后院不动,凌落不由好奇的问道。
“据说这栋宅子是齐国强上位之前的老宅子,他因为舍不得,才将此处改命为总统府。”
“那又如何?”凌落还是不明白。
“凭借齐国强如今的地位,他分明可以住更好的房子,他却如此念旧,选择了继续住在这里。加上这栋房子低调朴实的设计,实在不像是一个为了权势,而用那种低劣手段之人。”白若辰的辰,应该换做心细如尘的尘,眸光落在那些简单的青砖上,眼中有着不解,也有着疑惑。
“不错,很多时候,一个人的住处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心境,就算他再怎么掩藏低调,一旦被利益权势蒙蔽了心房,就会在无形中改变自己的住处,即使房子的外观没有变化,宅子的内部装饰也一定会发生巨变。”
见凌落还是不解,凤倾月抬手指向后院处一张简单的木桌,以及木桌四周摆放的四张木椅,“那张桌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桌面上一层不染,桌面和桌角的木漆已经开始脱落,上面还出现了倒刺,上面却残于缕缕茶香,说明近期有人坐在这里喝过茶。四张椅子其中一张凳面光滑,显然经常有人坐在这里,上面的木漆同样已经脱落,他却没有改坐其他三张椅子,这就说明这家的主人不单念旧,还很朴实。这样一个朴实无华之人,会做出抓人夫女相要挟之事吗?”
“不会。”凌落想也不想就摇头。
“看来这件事另有隐情。”凤倾月微微眯13-看-网速闪过一道精芒,“有人想挑起我和z国政府的矛盾,好坐享渔人之利。可是夭守建是一个直性子,绝对不可能说谎,那就说明在中间捣鬼的人身份不低,而且是齐国强身边的人,经常在他耳边说起炎帮的威胁,这才让齐国强注意到了炎帮。
而齐国强注意到炎帮,夭守建不可能没发现,所以就出面力保炎帮,才有了三年前的那次谈话,齐国强和夭守建的本意都是希望炎帮能收敛一点,并没有想过真的对付炎帮。
这次的事件应该也是那人先挑起的,那人怀疑我回来了,却不敢确定,直到叶万洪买通‘绝煞’杀我,我逼不得已出手,才让那人真正确定了我的身份。在知晓我身份的第一时间,他就逼迫警方下了a级通缉令,谁料有人在背后帮我,不单没能让我成为过街老鼠,反倒因为那段视频激起了民众的反抗。
那人担心将事情闹大,又迫于民众的要求重审的压力,不得已临时决定绑走了清幽和小不点儿,想逼迫我出手去救他们,然后名正言顺的除掉我。”
仅凭着一点点线索,凤倾月就将所有的事情串连了起来,并做出了大胆的推测,虽然她的推测看上去没有太多的根据,却已经与真相相差无几。
“知道那人是谁吗?”到底是个单纯的孩子,阴谋诡计这些东西,凌落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明白,这辈子他想过最复杂的问题,那就是他对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兄妹之情吗?
“是谁在那里?!”
凤倾月的嘴刚张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突然从暗处跳了出来,男人的肤色很白,很细腻,栗色的头发又软又亮,有着微微的天然卷。一双明亮清澈的瞳孔带着淡淡的蓝色,像极了天空,折射出温暖而犀利的光芒,鼻梁挺直,上面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紧抿的薄唇边有着两个微不可查的酒窝,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可是那一身气息,却让人知道他并不简单。
“他,他能够看到我们?”凌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他分明还维持着结界,怎么可能?
“他看不到我们,甚至听不到我们讲话,是他鼻梁上的眼镜有问题。”凤倾月微微皱眉,抬手一挥,那人的黑框眼镜就脱离了他的鼻子,直直的飞进了结界之内。
凤倾月随意的放在眼前一扫,“是热能探测眼镜。”
没想到这些高科技的东西也不是全无用处,居然能够透过结界看清本质,不过这眼镜也不是完全管用,否则那人一开始就该叫人了,应该是凌落的灵力消耗过多,维持结界变得有些不稳定,这才让这个男人鼻梁上的眼镜发现了端倪。
“谁?出来!”眼镜突然脱离自己的鼻梁,并且消失在了自己眼前,让秦泰变得十分谨慎,右手已经快速掏出身后的枪,瞄准了虚空之处。
只是他还来不及喊人,或者来不及开枪,就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动了。
古武?!察觉到自己体内被封住的穴道,秦泰反倒安定下来,这说明自己遇到的并非不可预知的东西,而是真正的人,而且是修炼古武之人。
见秦泰眼中褪去惊惶,恢复到了谨慎,凤眸微闪,望向眼前男人的目光多了一丝笑意,倒是个聪明人。
让凌落撤去结界,三道身影凭空出现,就像是半透明的水渐渐凝实,出现在了秦泰眼前。
只一眼,秦泰就被惊住了,不单单是因为眼前三人诡异的武功,还因为三人的惊世之貌。
两名男子皆是身穿白色唐装,长长的墨发及腰,晚风吹来,轻舞飞扬,像是要乘风而去一般,生出一股缥缈之感。
左边的男子五官温润如玉,眉宇间的淡然和着清风,让人不自觉放下防备,一双温眸分明清澈见底,却又感觉深不可测。
右边的男子像是沁入了月光之中,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丝朦胧之感,又在朦胧之中透出惊世风华。
即便如此,两人依然掩盖不了中间那名女子的光芒。
她是倾国倾城的仙子,又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她似仙非仙,似魔非魔。
一身紧身皮衣展现着她的魔鬼身姿,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五官,让人在震惊之余,却生不出一丝绮念,只因她浑身的气势太过霸气凌然,让人无端产生一种顶礼膜拜之感。
一双凤眸深邃犀利,只一眼,就让人如坠深渊,又如坠入冰窖,无论是寒风还是寒冰,都是她的杀人利器,在无形间就足矣摧毁一切。
秦泰心下暗自惊讶,这三人是谁,为何出现在总统府?
“齐国强在那里?”刻意压低的女声带着磁性,又隐含着一丝空灵,很复杂的嗓音,却美得动听。
齐国强?秦泰嘴角抖了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到现在还会直呼总统大名的,大概也就面前的女人了。嘴角嚅动了一下,以示自己根本不能说话。
“要解开他的穴道吗?”白若辰低声问道。
“不用,带上他一起找。”并没有错过秦泰眼中一闪而逝的暗芒,只怕一旦解开这男人的穴道,他就会招人来了。
能够出现在总统府,而且是总统府内部的人,身份也不会简单,若是之前,她会选择直接杀了这人,可是在断定齐国强并不是自己最初预料那样的人时,凤倾月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白若辰上前拎起秦泰,凌落抬手一挥,四人再次消失在了后院,一路向楼内寻去。
凤倾月将神识扩散至整栋宅子,很快锁定了齐国强的位置,宅子里只有二楼主卧有两人,想来其中一人应该是齐国强。
主卧的大门并没有关,应该从来没人闯进过总统府,所以十分放心的开着大门,这也方便了凤倾月等人的进入。
此刻,床头上正靠着一名年过六旬的老者,他的身体看上去不太好,没有漂染的发丝灰白掺杂,却无损他的威严。慈善的面容,却是眼含威仪,可惜他的身体不允许,让他只能背靠着床头支撑身体。
床前正站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满头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一身黑色西装套在略显臃肿的身上,因为他背对着凤倾月等人,所以并未看清他的长相,只是他身上的气息……
“果然是……”修真者!
金丹中期,在二十一世纪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修为了,只是比他们三人明显不占优势。
凤倾月微微眯眼,樱唇微微勾起,原来她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能够混进政府高层,而且专门针对她的,除了‘男贞派’的人,再无其他。
四人并没有急着现身,这么晚,已经凌晨三点了,这人还在总统的床边,必然不会是他看睡觉的。
“总统,这次您一定要拿个主意了,凤倾月不仅在大街上公然杀人,还煽动公众,今晚更是直闯军事基地,还杀了政府的暗势力,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挑衅!”那人避轻就重,只说凤倾月杀人,却不说所有事情发生的原因,很容易让人发生误断。
凤眸中杀意一闪而过,看来,挑拨离间的家伙就是他了。
“床上的老人身体快不行了。”就在这时,一旁的凌落突然开口,“他操劳过度,已经引发身体各个器官衰竭,加上他经常失眠,身体更是每况日下,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他最多还能撑半年。”
秦泰猛地瞪大眼,怔怔的看着凌落,这个男人居然可以仅凭双眼,就断定出总统的身体状况,而且与医生说的丝毫不差,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秦泰心中惊疑不定,他现在被点了穴,无法反抗,如果这些人是来杀总统的,他根本阻止不了,怎么办?
一双眼眸乱转,最后却还是定在了凌落身上,这人可以轻易看出总统的病,是不是也能治好总统呢?
想到这里,秦泰眼中透出一丝希翼。
“煽动公众?咳咳……!”话未说完,咳声先出,那费力喘息的模样,让人毫不怀疑他会在下一刻就断气,“据我所知,凤倾月杀人是因为有人买凶杀她,那人是谁,你心里也清楚,公众只是说出实话,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参与过,怎么能说是她煽动公众?!”
尽管如此,他话语中威严不减,看向床前男人的目光也多了一丝审视。
“小何,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为何三番两次在我面前提及凤倾月的不是,又为何屡屡做出针对她之事?”若不是今日夭守建来这里看他,提及a级通缉令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眼前他一直信任的人,居然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
之前他会让夭守建去和凤倾月和谈,也是因为不想动摇国之根本,炎帮如果真的解散,那z国就会出现大批的无业青年,届时z国的局面将更加混乱,比起炎帮偶然制造的小麻烦,显然他更愿意处理那些小麻烦,而不是一国动乱。
每颗棋子都有不同的用处,炎帮看上去是z国的恶瘤,实际也养活了不少人,就算没有炎帮,z国也会再出现其他的帮派,到时暗中争抢地盘儿,会让警方更加难以管束,这样的局面绝不是一国总统愿意看到的。
况且,萧羽飞和凤倾月虽然狂妄,却一直未在z国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恶意攻击一家公司的同时,炎帮明面上的生意也在走向正规,齐国强相信,只要给炎帮一些时间,漂白并不是难事,甚至很有可能超越三大家族,更加带动z国的经济发展。
与其扼杀,倒不如放任,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过,所以才在炎氏成立之后没有任何动作,却没有想到眼前之人居然私下行动,并且以政府的名义挑起这场事端,将政府和炎氏推至对立的局面。
“总统,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何军抬眼一笑,那笑看上去十分憨厚,的确不像是一个精于算计之人。
“你,咳咳……!”又是一阵猛咳,灰白的发丝散落下来,让齐国强看上去更加虚弱了,“你在背后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守建已经有了你私下行动的证据,你这样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就等着上廉政法庭澄清吧。”
“廉政法庭?”何军一愣,遂即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狂妄至极的笑声,褪去了他之前刻意的伪装,“我是故意的又怎样,反正现在凤倾月已经认定政府的作为,她最宝贝她的那群男人了,如今政府绑走了她的男人和女儿,她一定会大开杀戒。为了保住z国,难道你还想放过她不成?”
何军讥讽的站直身子,无论是他的表情或者眼神,都在透露着一个信息,不屑,不屑床上垂垂老矣的老人。
“齐国强,你还真当我稀罕这个总理的职位?我存在的价值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除去凤倾月,只要能杀了她,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何军的表情有些疯狂的扭曲,他像是已经想到了凤倾月临死的模样,笑得更加大声了,“哈哈……”
笑过,他的表情骤然冷静下来,垂眼看向床上的老人,“你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难道你想看着国家陷入危难之中,难道你想因为你一时的纵容,百年之后留下一世的骂名?齐国强,你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之人,什么廉洁自律,两袖清风,你就是个伪君子!说得好听,处处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还不是想要留下一个好名声,死后被万人敬仰!”
齐国强一怔,显然从来没人这么说过他,一双威严的眸子微怔,片刻之后,也忍不住轻笑起来,“咳咳,或许,我的确是个沽名钓誉之人,人活一世最后都不过一杯黄土,咳咳,金银权势带不走,只有百姓的口碑,那才是能够流传最久,也永远不会抹灭了。”
苍白的脸上有着看破一切的无谓,还有着对自己的坚持,齐国强扪心自问,他对自己做过的一切,问心无愧。
“有没有办法救他?”直到这时,凤倾月才开口问道。一双凤眸落在齐国强身上,眼底划过淡淡的敬佩,能够将人生总结得这么清楚,看得这样淡然,这样的人,值得她救。
她要的只是足矣对抗‘男贞派’的力量,统一黑道就足矣了,一个国家的担子太重,她没有兴趣再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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