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夜斯强扯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企图让凤倾月安心。
蓝傲风也费力的摇了摇头,用力咽下喉间的腥甜,扬起那有些牵强的贵族笑,无所谓的道:“在商场上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暗中被人暗算也不是一两次,不是照样挺过来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蓝傲风说得轻松,凤倾月却知道事实并不如此,修真者的一击对于凡人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她很清楚,若不是两人有内力撑着,只怕早就没命了。
不过两人不想让她担心,她也没说什么,那些矫情的话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只是两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再这样下去,根本不用等到走出森林,他们就会丧命。
凤倾月猛地站起身,开始观察起四周来,没有灵力,她无法将神识扩散至整片森林,只能靠着天生的直觉,开始在森林里寻找起来。
几分钟后,凤倾月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脚步一顿,走回两人背靠的大树,摸着下巴绕着大树转了两圈。
若她没有记错,两人背靠的大树处,原本是一个深坑,也就是她消灭了那棵企图吞噬雪球,已经成精的大树的地方。
如今,虽然已经过了三年,但绝对不够时间再长出一棵大树,而且还是这样茁壮的大树。
凤眸中快速划过什么,垂眼看了看地上的那些蔓藤,森林外围时,她还不停的遭到这些蔓藤的袭击,而进入森林中心之后,这些蔓藤就没有再活动过?
之前,爱德华也是站在这棵大树之上,却没有遭到袭击。
凤眸微微眯起,将两人男人扶到另一棵树角坐下,凤倾月手握着一条垂下的蔓藤用力一荡,就落在了大树之上。
身子缓缓在大树上蹲下,正想拿出双枪,才想起自己如今没有灵力,根本无法将双枪从血戒里拿出来,狠狠的凝了凝眉,转眼在四周搜索起来。
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凤倾月发了狠,找到一个树皮最薄弱之处,化掌为刃,猛一划之后用力一撕。
异变突生。
原本静止的大树突然活动起来,树皮撕下之处,流出红色的血渍,攀附在树干之上的蔓藤,直直的向凤倾月袭去。
“晓月!”
“小月!”
蓝傲风和夜斯大惊失色,正想起身,却被那人喝止住,“待在那里别动!”
说话间,凤倾月双眼一凛,对准树皮撕下的地方,用尽全身的力量,一拳击下。
大树吃疼,原本袭向凤倾月的蔓藤全部缩了一下,树身隐隐震动起来,像是已经痛到极致。
随着大树的震动,大地也开始震动起来,整片森林微微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就连凤倾月脚下的大树,也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开始瑟瑟发抖。
凤倾月起身从大树上跃下,双13-看-网速的扫过四周,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看来她的猜测没错,这个森林里隐藏了一个秘密,如此浓郁的灵气,加上会消失的森林,这里面一定不简单。
大地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森林里那些大树也颤抖得更加厉害,蔓藤紧紧的缠住树身,像是害怕到极致时,自我环抱的保护。
大地震怒,一条裂缝顺着最中心的大树开始扩散,越裂越大,就像是大地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世间的一切全部吞噬。
“不好,快离开这里!”眼见着一棵又一棵的大树被吞噬,凤倾月急忙拉起两人,向森林外围退去。
大地裂开的速度很快,合着裂缝深处传出的呼啸声,在暗无天日的森林里,仿佛是死神在召唤。
三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外围奔去,可惜蓝傲风和夜斯受了伤,即使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地缝龟裂的速度,往往他们后脚刚抬起,那一处大地就已经开始龟裂。
大片的树木和毒蘑菇被吞噬,森林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深不见底,跨度最大可达几十米。从深坑边缘开始,一条又一条的沟壑出现,咧着阴森森的黑牙,像是要将一切毁灭。
剧烈的奔跑使得蓝傲风本就受损严重的内脏开始翻搅,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袭来,他用力在舌尖一咬,勉强维持着神智,继续向前奔跑。就在这时,被吞噬的一棵大树,树根被连地拔起,蓝傲风发现时,那条树根已经缠住了他的脚踝,将他向深渊拽去。
凤倾月察觉到不对劲,刚一回头,就被人猛地向前一推,耳边伴随着一个沙哑吃力的声音,“快走!”身边的人,就已经消失在了那个黑洞深处。
“晓月,快走,别管我了。”
夜斯也已经撑不住了,长时间的奔跑,五脏六腑剧烈的抖动,使得本就受损的五脏开始出血,喉头一甜,一丝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滑下。
见凤倾月转头望来,夜斯渐渐扬起一抹笑,他的面容比纸还要苍白,比天山上的积雪还要冰冷,可是他仍旧坚持笑着,像是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之中。
这一笑,与以往生硬的笑不同,带着一丝凄美,以及决绝,就连生硬的五官,也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晓月,我爱你,但是,请你忘了我,替我好好照顾我妈,拜托了……”
随着越渐微弱的声音,夜斯的视线开始模糊,用力的挣脱凤倾月的手,后脚泥土一松,整个人渐渐向后倒去。
“不!”
一瞬间,天地间所有的光芒消散,巨大的刺痛在凤倾月心底蔓延开来,像是梦魇一般,大片黑暗将她笼罩,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黑气。
凤眸一转,动作迅速抓住身边一条蔓藤,脚下用力一跃,义无反顾的堕入的那片黑暗之中。
呼啸的风声在她耳边吟唱,风灌进她的眼睛里,刺激得她几欲落泪,可是她紧盯着不远处的男子,借着蔓藤主树干坠落的力道,很快追上的那人,伸手揽住他的劲腰,将虚弱的他揽进怀中。
冰冷的身躯触碰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夜斯身躯一震,猛地睁开双眼,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你……?”夜斯声音沙哑,还是硬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只是这个字刚出口,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没有我的允许,何时轮到你自己决定生死?!”凤眸中一派深沉,眼底深处暗潮汹涌,就像是化不开的浓墨,让人不清。
夜斯就那样呆呆的望着她,半响,忍不住牵起嘴角,柔声道:“你,接受了吗?”
“只要这次能活下去,我就承认你是我男人,可以正式入主我凤宅。”每一次张开嘴,都有风灌进她嘴里,凤倾月还是坚持说着,尽管她的声音在呼呼的风声中显得那样微弱,还是被夜斯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薄唇边的笑意渐深,费力的伸出双手,搂住凤倾月的纤腰,低声道:“好,我生是你凤倾月的人,死是你凤倾月的鬼,上天入地,不离不弃。”
之前,她与那个男人的对话,已经隐隐让他猜到了一些事情,什么万年前,仙界,男贞派,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三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这一刻终于圆满了。
嘴角带着笑,夜斯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主树干仍旧带着两人快速的向深处坠落,凤眸定定的注视着黑暗深处,直到另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才猛地松掉蔓藤,将那人揽进怀里。
与夜斯一样,蓝傲风早已昏迷,脸色一片惨白,身上的温度更是低得可怕。
凤眸中满是复杂,扫过怀中两个昏迷的男人,不自觉收紧了手臂,她凤倾月从不信天命,可是这一次,她想要搏一搏。
凤眸中闪过一道红光,凤倾月周身的黑气渐浓,正是冥天当初留在她体内的幽冥之气。
幽冥之气属于仙气,并不在灵力的范畴之内,所以,才得以保存下来。
幽冥之气渐渐将三人包裹之内,形成一个黑色的蚕蛹,带着三人一起坠入无尽的深渊。
……
千里之外,深山之中,袅袅紫气环绕。
山洞里,紫眸男人突感心中一痛,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急忙从怀里掏出一粒红色的琉璃珠,眼看着琉璃珠渐渐失去光彩,紫眸深处一片赤红。
“凤儿,你不可以有事!凤儿……”凝视着黯淡的琉璃珠,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吼……!”
一声龙吟,响彻天地,让整片大地为之震动,九天之上,高贵的神邸闻声,震撼莫名。
紫色身影骤然消失,向千里之外赶去。
凤儿,你不可以有事,本尊可以离开你的世界,但前提是你必须好好的活着。即使是只能远远的看着你,本尊也满足了。但你若是不在了,本尊必然让整个世界为你陪葬,包括本尊自己。
……
天地之间一片死寂,脸色苍白的女子缓缓睁开眼,入目所见,是一片苍茫的白雪。短暂的晕眩之后,她急忙垂眸,当见到躺在怀里的两个男人时,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将手从他们头下抽回,手背无意间碰到白雪,却没有冰寒刺骨之感,凤倾月微怔,将整个手掌放在白雪之上,还是没有冰凉之感,反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舒适,似乎雪里蕴含着一股奇特的力量,而且流转着一股浓郁的灵气。
这是什么地方?
凤倾月疑惑的从地上坐起身子,四下打量起这个地方来,触目可见,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刺得人双眼生疼。
在确定暂时不会再有危险之后,凤倾月急忙将手探向两人的手腕,身体里的灵力已经恢复,表示他们至少已经昏迷了几个小时,而这两人先是身受重伤,而后又是一阵奔跑掉下深渊,若不是还能感知到两人的气息,她都要怀疑,这两人已经死了。
探知到两人的伤势之后,凤倾月愣愣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怎么回事?两人身体里的伤,正在慢慢的自然愈合,就连受创的五脏六腑也开始修复,焕发出新的生机。
凤眸移向地上的白雪,难道是因为雪里蕴含的灵气,所以修复了两人的身体?
除了这个,凤倾月实在无法解释现在的情况,为什么三人从那么高摔下来居然没事?她可不认为身体里那一点幽冥之气,怎能抵抗住高空坠落的力道。
而且,转眼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们三人,其他什么也没有,那些被深坑吞噬的大树和毒菇,全部不知所踪。
将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一点点的流入两人体内,帮助他们更快的修复身体,直到感觉差不多了,凤倾月才收回手,缓缓的站起身子。
离开这里,是她现在唯一考虑的事情。
这里就算再好,灵气再浓郁,可是没有食物,蓝傲风和夜斯两个凡人根本撑不了多久。
那些伤没要了两人的小命,掉进这里没要了两人的小命,最后居然给活活饿死,想想真够坑爹的。
仰头望上去,只能看到一个乌黑的洞口,根本看不到天空,也看不清上面有些什么,即使凤倾月将灵力全部灌注双眼,看到的依然是一片黑暗。
不知道有多高?!
凤倾月轻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在她的鼎盛时期,带着两个男人要一直往上飞,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见两人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凤倾月盘腿在地上坐下,默默的运转起‘南凤诀’,希望尽快恢复至最好的状态,好在两人醒来之后,可以想办法带两人离开。
凤眸缓缓的闭上,红光透体而出,将凤倾月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丹田内的元婴已经苏醒,只是任然有些萎靡,看上去精神不佳。
随着‘南凤诀’的转运,丹田内的元婴开始贪婪的吸收四周的灵气,灵气疯狂的聚集,渐渐在凤倾月头顶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四周的灵气被漩涡吸收,导入凤倾月的经脉之内,化作淡红色的灵力,在身体里有序的运行起来。
只是随着灵力越聚越多,凤倾月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想要控制住灵气吸收的速度,可是头顶的漩涡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依然在疯狂的运转。
奇经八脉之中充斥着来不及转化的灵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像是要将凤倾月撑爆似的,而凤倾月身下的白雪,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化作纯白色的水色,被她纳入身体之中。
淡红色的灵力与纯白色的水色在身体里相撞,每一次碰撞,凤倾月的奇经八脉都会被撕裂一次,痛不欲生。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可是身体里的碰撞一点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一次次的撕裂,然后又被灵力一次次的修复,再被纯白色的水色滋养。
就在这样重复的煎熬中,凤倾月仅凭着一股信念,她不能死,家里的男人还在等着她,她有小不点儿,还有两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她绝对不能死!
这样信念支撑着凤倾月,让她即使在被折磨得几近晕厥时,也执着的不肯放弃,咬着牙硬挺了下来。
一个小时之后,凤倾月惊奇的发现,身体里的经脉比以前拓宽了一倍不止,而且淡红色的灵力渐渐与纯白色的水色融合,化作淡红色的水色,全部被元婴贪婪的吞噬干净。
淡红色的水色被元婴吞噬之后,元婴再次长大了一些,五官也变得更加精致,浑身更是流转着一股淡红色的水光,看上去十分诱人。
紧闭的凤眸缓缓的睁开,入眼所见,让凤倾月惊了一下,原本白茫茫的天地消失,化作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
绿茸茸的草原广袤,带起一股荡气回肠的抒怀,满眼的碧绿让人惬意清爽,只想融入这一片天地之中,远离城市喧嚣,过着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深吸一口气,鼻息间是青草的芬芳,与指尖探出头的小草,映衬出一片辽阔的视野。
凤倾月缓缓站起身,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她刚才,居然突破了元婴中期,进入了元婴后期。这才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她从金丹中期一路飞窜,居然踏进了元婴后期,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转眼望向不远处的两个男人,正躺在一片青草地上,面色不若掉下来前的苍白,反而透出淡淡的粉色,可见他们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唇角的笑意加深,正想向两人走去,凤倾月蓦地面色一变,丹田处,突然窜起一股火热,迅速的向她周身流窜,转瞬间,她的身体就被烧得通红,仿佛一个火炉一样,腾腾的热气呼呼的朝外冒着,几乎能够灼伤空气。
“该死的,怎么回事?!”凤倾月一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高得惊人,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烤化一般。
急忙将神识沉入丹田,不出所料,元婴与她的情况差不多,浑身好像煮熟的虾子,一片通红,正不停的在她丹田内翻滚,所及之处灼热感更甚。
怎么回事?别告诉她,她发烧了,她从小到大几乎就没病过,就连小感冒也没有,何况是这种来势汹汹的‘发烧’?
转眼四处望了望,根本没有水之类的东西,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虽不如凤凰涅槃时那般痛苦,但也绝对不好受,身体里仿佛蕴含了冲天的力量,快要在她体内爆炸开来,急需她发泄。
绝美的容颜一片通红,渐渐有些扭曲,神智渐行渐远,呼吸也越渐粗重起来,就连一头红发也被汗湿,紧紧的贴在了面颊两旁。
卧槽,怎么那么像是中了春药?!
理智消失的前一刻,凤倾月无语的想到。
体内有一把火在烧,凭着身体的本能,凤倾月蹒跚的在草原上寻找起来,至于究竟是什么,现在的她已经分不清楚,只想找到一个降热源,将身体里的温度降下来。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猛地向前扑去。耳边似乎响起一声闷哼,不过被她给忽略了,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身下的‘东西’好凉,抱着好舒服,可以缓解她身体表面的温度。
“晓月?”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唤她,涣散的瞳孔渐渐凝实,却是飘散着一丝雾气,看一切都带上了一种朦胧之感,美得让人分不清梦幻与真实。
“夜斯?”菱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带着灼人的气息,烧红了身下一张俊脸。
劫后重生的男人,还来不及高兴,就被投怀送抱的女人惊了一跳,而这个女人偏偏还是自己心爱之人,恐怕没有几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夜斯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身体引吭高歌,只是当注意到凤倾月双颊不自然的酡红时,整个人愣了一下,“晓月,你怎么了?!”他现在才注意到,女人的身体烫得不正常,好似一个燃烧的火炉,足矣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烫伤。
“怎么了?”凤倾月愣了愣,尼玛,她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身下的男人也已经被她同化,根本不能再降温,只是她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抬手慢慢勾画着夜斯的五官轮廓,扬唇一笑,“貌似来场野战也不错。”
冷酷如夜斯,此刻惊悚得无以复加,转眼贼兮兮的瞄了瞄不远处的男人,见那人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又转眼四处瞄了瞄,小心翼翼的建议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卧槽,你能不能别那么墨迹?!”凤倾月没好气的吼了一声,吼完猛地低下头,衔住那两片薄唇肆意辗转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貌似昏睡的男人,渐渐睁开了双眼,侧头望向纠缠在一起的男女,13-看-网速划过什么,嘴角渐渐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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