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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皇帝爱美人不爱江山,娶了后,南沙后宫不闻后如何得宠,却只闻一位姜美人宠冠后宫,旖滟军营听闻此事不过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夏来,夏又去,天乾大军虎赢关外再难攻进中紫一步,战争这一拉锯便是两月有余。中紫国兵勇倒还罢,远离故土,本准备速战速决天乾大军却难免军心浮动,心浮气躁起来。
与此同时,天盛国却已攻占了东流京都,东流皇帝逃南到了天宙,东流已彻底并入了天盛国版图。这使向来沉稳不乏耐心夜倾也生出几分烦躁之意。
眼见秋过便是冬日,中紫位北,天乾兵勇们却畏寒,加之一到冬日军备粮草运送亦耗资多,夜倾不再坚持攻关,而动起了旁心思。
这日,天和日暖,天乾攻城再度失败,正暂撤休整,虎翼关将士们难得坐城楼上享受着天高气爽,阳光柔和闲逸时光。
军帐中,旖滟正和几位将军商议将伤兵安置处挪挪位置一事,哨兵禀报而入,将一份敌军动向消息呈给了旖滟。
旖滟展阅后不由挑起了秀气眉稍,经这些时日相处,众将领对旖滟也算有了解,见她如是,便知那情报上定有能引起她关注之事。
“太子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趟出行,凤帝修将心腹爱将孙臣拨给了旖滟调用,他率先发问。
旖滟起身,走至沙盘前,众将领自然紧跟着皆围了过来,旖滟手指向沙盘,却道:“探马探得消息,天乾大军粮草要经这松骨岭,沿山道自高岭穿过,后抵达军营。这一批军备甚是丰厚,不仅有天乾军士兵勇们这下半年粮草,有冬衣、棉被等辎重物资。且如今已运抵了鹟城,预计半月后便可抵达松骨岭。众将可有什么想法?”
旖滟问罢,便有中军将军目光晶亮地一拍巴掌,道:“这松骨岭和咱们这虎赢关乃是一个大山系,中间不过隔着两座山,若能从此越山而过,便可松骨岭来个守株待兔,如今秋雨一来,一日比一日寒冷,天乾国大军失去了这一批粮草辎重,想要再运来一批,耗时耗力不知几许,只怕初雪降下也未必能续上。天乾士兵皆不畏寒,只要一把火烧掉那些粮草棉被,他们军心定乱,到冬日冻死无数,想不撤兵都难!”
“烧其粮草辎重若然能成自是好事,可这般重要战备物资,必定是派重病来护送。松骨岭离天乾大军军营不过三日路程,我军若要越山领前往烧毁,便需秘密动作,不然惊动了天乾大军,我军刚出关塞,只怕便要遭受大军围剿。这若要秘密行动,首先人数便不能多,且要趁半夜天黑秘密出行,这一队人还得是武功不弱,可以翻越高耸陡峭崖壁。这般跋涉,到了松骨山兵士们定也体力透支严重,要少数人还皆疲惫情况下,对上天乾重兵,还要烧毁其粮草辎重,这其中难度太大,属下以为此举鲁莽,可行性不大!”孙臣一向谨慎,闻言他即刻反对道。
“万事不做,又怎知不可能?!虽是很难,但若准备充足未必便不能成事。那粮草和棉服棉被皆是易燃之物,提前准备好火油,火箭等,只要早一步抵达松骨岭便可其必经山道上设伏,待粮草一到,火油滚下,如今秋日高爽,棉服等又都是一点即燃东西,就算天乾兵马再多,火势一起,也不顶用,我们是去烧粮草,又不是去杀敌,人少反倒有人少好处,便于隐藏,也便于行事!”
众人议论纷纷,半响都争执不下,后孙臣看向旖滟,道:“太子妃意思如何?”
大家皆瞧向旖滟,旖滟目光落沙盘上,沉吟半响,双眸一眯,道:“此番若能成事,便可轻松退敌,诱惑如此之大,便是本宫也忍不住要试上一试呢。”
孙臣不由蹙眉,道:“太子妃既无充足把握,属下还是以为当以稳妥为先。”
旖滟却一笑,扬眉道:“万事只要未曾发生,你便永远难预料结果,任何一场战事也非定然赢,即便占天时,地利和人和。本宫行事,只要目标足够诱人,三分可行性便值得一试!”
旖滟言罢便摆手,道:“诸位先下去吧,容本宫再想想具体该如何行事。”
待众将退向帐外,旖滟叫住孙臣,吩咐道:“你令豹字营整装待命,十日后,本宫带着他们出此任务。”
孙臣原本就觉旖滟决定有凶险,风险太大,如今竟闻旖滟要亲自前往,他面色大变,道:“太子妃怎可以身犯陷,不行,万万不行!太子妃若然坚持如此,便由属下带人去!”
旖滟却摆手,道:“豹字营两百兄弟乃精锐中精锐,个个武功高强,有以一当百之能,太子这才将他们挑拨来保护于我。诚如你所说,这一趟有凶险,若不派精锐队伍,即便翻山越岭到了松骨岭也是送死,所以有豹字营,本宫便没有挑拨别营军前往道理。然本宫也知道,豹字营乃你们太子亲自组建,训练,跟着他已有十一个年头,他们和太子有兄弟之情。我既做此决定,又岂能不和他们一起承受凶险?我主意已定,你不必多言。且按我吩咐安排去吧。”
孙臣虽跟着旖滟时日不长,然却知道,这位主母和他那主子一般雷霆果决,皆是说一不二之人,主意打定,便绝不容置疑。
他咬了下牙,不再多言,应声而去。
待他离开,旖滟却唤了紫儿来,吩咐道:“传消息给谢明玉,令他悄悄收购南沙各地粮食,棉花,棉衣棉被和药材,动作要。”
五日后,天乾军营之中,白子清进了军帐,挥手令帐中伺候小兵退下,这才走向伏案处理政务夜倾,道:“果然不出皇上所料,这两日南沙锦州、丰州等地皆有人悄悄购置粮食,棉花等物。自中紫国和我天乾开战,霓裳公主便派了谢明玉入南沙,谢明玉这些年虽逃亡中紫,然却一直暗中南沙国经营,其不仅南沙多有生意,而且和南沙国许多大臣都保持着联系。当年南沙前太子害痴傻,皇后一族被诛九族,便有不少大臣对皇帝心生不满,别提当今皇帝登基后,荒唐事一件接着一件,还宠信奸佞。如今谢明玉回来,拜访南沙大臣,竟有不少秘密见了他,且密谋良久。此次谢明玉不仅民间收购粮草等物,且还游动了好几位南沙大臣。皇上圣明,看来霓裳公主已然打咱们这批军资主意。”
派谢明玉收购棉花,粮草等无非是叫天乾大军失了辎重后,连求购都难,彻底断了军用。
夜倾闻言将手中奏折合上,唇角溢出了连日来第一抹笑意,道:“去准备,朕要亲自去捉人!”
白子清犹豫了一下,方道:“皇上怎么就肯定霓裳公主定然会亲自前往?”
夜倾抿了下唇,道:“凭朕对她了解!”
十日后,夜色凄迷,离松骨岭不远双驼峰,壁立千仞,像两柄高高扬起双剑刺入夜幕。双驼峰因东西二峰像极了骆驼双峰而得名,又因两峰陡峻崖深,地势险恶,寻常人难以攀登,成为南沙国北边天然屏障而闻名天下。
然这夜却有一道道身影像是幽夜鬼魅一般,从陡峭山崖谷底飞纵而上,跃上双驼峰顶端,这一行人正是旖滟所带着豹字营。旖滟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长发简单挽着,只用明红丝带头顶固着,抓着绳索一跃攀升上高峰,她身上衣衫已被汗水淋湿,双颊嫣红,轻轻喘着气。
这双驼峰果然奇绝,饶是擅长攀岩旖滟要登上顶端,都颇费了些气力。将背上大包袱卸下,调整着呼吸,孙臣也已从下头跃了上来,道:“太子妃先到背风处歇息片刻,这峰太陡峻,崖壁陡峭连颗树都不生,兄弟们武功不弱,要登上此峰却也要费些功夫,倒是太子妃,轻轻松松便攀了上来,实令臣佩服。”
旖滟淡笑一下,见已有十来人已登了上来,便点头道:“你此守着,本宫瞧瞧四周环境。”
此刻位于峰顶不过半时辰路程一处坡地,也隐藏着一队人,这队人少说五六百,亦是身着黑色夜行衣,却是夜倾亲自带着手中精锐暗卫埋伏于此,只待旖滟一行前来。
“皇上,他们已登上峰顶。似烧水造饭,暂做休整。”
夜倾听闻回禀,并不意外,他已得到了埋君卿洌身边细作传来消息,今夜旖滟带着豹营秘密出营。这双驼峰险绝,登上来略做休整,养精蓄锐,待天亮再赶路也是意料之中。
夜倾勾唇,道:“多等片刻,待他们酒饱饭足,晕晕欲睡时再做突袭。”
很,夜色下果然便有点点火光和炊烟从峰顶腾起,待得天就要渐转亮时,夜倾站起身来,沉声道:“记得,莫伤及公主!”
暗卫们应了,一行人才以极速度往峰顶而去。他们到了峰顶,天色才有些蒙蒙亮,远远就见,旖滟一行果然还休息。背风处他们各自靠着大大行囊,身上盖着厚斗篷,只有三两个哨兵四处巡视着,夜倾目光锐利巡视一圈,极轻易便一处篝火旁锁定了那个略显娇小身影。
他双眸一闪,陡然盛放出光芒来,却于此时,那豹营巡视兵勇总算察觉到了不妥,沉喝一声,“谁?!”
他这一声喝便像是惊破夜色炸雷,瞬间便令所有躺着休息兵勇们一跃而起,抄起手边兵器,往旖滟方向聚拢。
果然是训练有素,反应敏锐,夜倾不待他们聚拢备战,便手一挥,率先拔出长剑一跃自山石后显出身影来,其后数百暗卫紧随而上,寒剑光芒映天空一亮。
旖滟已护卫下退了队伍中间,瞧见夜倾她美眸一眯,惊声道:“天乾军资要自松骨岭经过,是你有意透露给我中紫,诱我前来!”
夜倾瞧着近咫尺那张美丽容颜,见旖滟面色微白,美眸中然燃烧起却全是愤恨,他勾唇而笑,笑意清冷容颜上绽放竟是一瞬俊美无尘,道:“滟儿,朕渴慕滟儿,跟朕到天乾去吧,朕会待你好。朕皇后之位,一直为滟儿虚设。”
旖滟闻言冷笑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夜倾,你口中对我好,便是如此费心机地算计我吗?!”
夜倾摇头一笑,道:“滟儿,你我立场不同,两军对阵,尔虞我诈,乃是所难免,你成为我皇后,我又怎舍得欺你,算计你。”
旖滟却被气面染赤色,道:“本宫乃天盛太子妃,如何还能成你皇后!想不到堂堂天乾皇帝,竟是白日说梦之徒!”
夜倾面色微变,因旖滟那声天盛太子妃而眸中射出厉芒来,道:“滟儿,朕不乎!如今情景,滟儿真以为还能回到凤帝修身边吗?他便不该让你到此边关来。”
旖滟扬眉一笑,眯了明眸,道:“不好意思,你不介意,本宫介意,介意很!”
见此,夜倾也不再多言,只沉声道:“动手!”
登时,天乾暗卫们便扑了过来,他们人数明显要多出两三倍来,豹子营又是匆忙备战,自然处于下峰,竟是没片刻便露出不敌之态来。旖滟见许多兵勇已挂了伤,当下清喝一声,道:“撤退!”
随着她一声令下,众兵勇便开始向峰顶撤去,夜倾勾唇一笑。这双驼峰陡峻,自下上来,用了轻功借助于绳子,倒还可行。可如想从此绝壁上纵下,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纵然是他自诩轻功过人,跳下去也是九死一生。豹营兵勇们虽肖勇,武功不错,但比之他来,却是远远不一个层次上,如今他们急慌之下往绝壁退去,简直就是自走绝路。不过夜倾也并未多想,他们已然堵住了下山之路,选择此处动手,也是叫旖滟插翅难飞,旖滟一行除了往峰顶退守,也根本无路可走。
夜倾领着人步步紧逼,待将旖滟一行人逼退到绝壁之上,他便不再急于动手,左右他眼中旖滟等人已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了。他紧盯着旖滟,道:“滟儿,你们已经无处可走了,到我身边来吧,莫再做无谓牺牲和抗争。”
旖滟却冷笑,道:“皇上步步紧逼,便不怕我从这里跳下去吗?”
夜倾闻言非但未曾色变,反而是笑了起来,道:“滟儿素来懂得进退,屈伸有度,冷静自持,从来不会做冲动不计后果之事。从这里跳下去,即便不死,也定要残疾一生。若然只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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