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帝子嗣稀落,长公主不堪当为储君,还能有谁堪当?
悔之公主吗?
三人皆大震,面面相觑,又齐齐看向莫离。
然而有些话不能说破。
莫离麻木没有反应,脑中一片空白。
即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十宗罪,莫离也只能承认二三,其余的,她根本不知情,因为大多发生在她穿越之前。
而她承认的二三,亦没有人会理解背后的真相苦衷。
国子监的学生们灼灼之言,有理有据,无论是其言,还是其行,都无可辩驳
——这些昭玥未来的栋梁肱骨,拳拳赤子心,虽不敬,却为国请命忠义两全,光明磊落之举无愧于昭玥天地社稷。
若这一幕戏是尚世胜主谋煽动的,那么,他的确够狠,够阴,够高明!
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思想单纯,或听父辈们一言半辞,或听传言,或受蛊惑,或被同伴影响,便满腔热血来上书谏君王。
尚世胜已然觉察长公主年轻却不愚钝,并非他所能控制的,所以借刀杀人,换另一个更顺从,更懦弱的人为储君然后登基,他才可凭借权势兵权,做真正的昭玥掌权者。
太学生以为他们的行为忠君体国,是为昭玥万世延绵着想,岂不知沦为阴谋者手里的刀,助纣为虐!
乾安帝脸色铁青,纵他是帝王,到了此刻,亦觉无能无力。
“韩相,你先去安抚太学生……”
“是。”
韩明忠出殿,慢慢地往太庙前御街方向慢慢走,一路,想不出应对之策。
待看见那寒风凛冽的御街尚,跪地的人头黑压压一片,竟是无法再往前迈一步!
整整一天,八百名太学生们在御街前整整跪了一天,不闹不喊,就静默的跪着。
六个时辰,从日出到日落,期间,韩相,少傅沈竹青,国子监司业皆去劝阻过,都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