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巧用心机,做了许多上一辈子不可能做到的事,生活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她还是觉得累。
前世那个导致她惨死的心结始终挂在心上,没有解开。她以为会是无解的命题了,没想到,几句争吵,就把这个无解的命题以决裂的方式解开了。
答案其实很简单。
但正因为太简单了,赵菲才觉得无法承受。
原来,别人一直把他们的幸福生活,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她上一世的人生会这么痛苦,都是为了那些不够尊重她的人,对她淡漠以对、认为她的付出是理所当然、不需要感恩的人。
而这些,恰恰却是她的亲人。
赵菲想呆在黑暗里,她不想回去了,这里很舒服,很有安全感,虽然有些孤单,但还好,她好象还能承受。
赵菲,你一定要醒来啊!
忽然,一句话就象一道闪电一样,劈开了她所处的黑暗,照亮了她周围诡谲的环境:这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但是在黑暗的四周,却有什么令人不安的波动隐隐存在。
这些波动,并不是盘旋在她身边固定不动的,它们好象是有生命的,正围绕着赵菲的身体周围,起起伏伏,每一个起伏间,赵菲的体内都好象在悄然流失一种力量。
赵菲害怕了,她不想留在这里了,她想要逃走,避开这些可怕的波动。
可是她发现自已根本动弹不了,是的,她被困住了,深深地困在了这片黑暗里。
夏至收拾好简单的个人用品,把东西都装进一个大口袋里,准备到门诊处办理出院手续。才走到门诊的收费处,便看到有人在吵架。
“怎么都是毛票?还有硬币?这么一张张一分分地拿来交住院费,你是成心耍人不是?我光给你数钱,就不用干别的事了,别人光等你了,还办不办手续啊?
你自已去把毛票都换成整的了,我才收,不然对不起了,我实在没空侍候!”
这大声说话的是卫生院的收费员,一个脾气不太好的中年大妈。但凡单位里经手收钱、但这些钱最后到不了自已口袋的人,脾气都会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差。
谁天天看着一堆钱但却不是自已的心情能好啊?
夏至见惯不怪,镇政府里的出纳脾气也不好,但还没有这位的脾气臭。只是,那个被拒绝收费、脸涨得通红的女人夏至很熟悉,这事她不能不上前问一下:
“阿姨,你是来结大伯的费用的吗?”
刘桂珍手上拿着装得满满一迭毛票、硬币的塑料袋,被收费员给扔出来,她正尴尬得要命,想骂人却又怕这是卫生院,可是治病的地方,万一惹恼了他们,不收女儿怎么办?
因此强忍着一肚子的羞愤,正打算离开,想办法把这些毛票硬币换成整钱再回来交费,这时看到夏至,刘桂珍别提多难堪了。
“不是结我爸的,是来交阿菲的医药费。”
原来,赵菲一入院便接受了大量的检查,这些检查每一项的费用都价格不菲,刘桂珍之前一点积蓄早就被掏空了,什么儿子赵国强中彩票请放映队去村里放电影、刘裕至住院的各项杂项开支,这回女儿又遇上怪病,刘桂珍口袋里还真没钱了。
还好,赵国智和赵兰各贡献了一个储蓄的竹筒,里面的零钱取出来后,数数居然也有五十多块,赵民生又找农场财务室预借了自已下个月的工资,凑齐了首期的住院费,没想到还被收费员嫌弃上了。
“阿菲,是赵菲吧?她怎么了?为什么要住院?”
夏至大吃一惊,她怎么可能不关心自已的救命恩人赵菲呢?原本还打算今天出院,过两天再去农场赵家,当面和赵菲道谢呢。
没想到赵菲竟然生病住院?而且看刘阿姨的样子,病得似乎还不轻呢!
“哎,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刘桂珍看到夏至,顿时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也许是因为夏至的命是刘裕至和赵菲救的,夏至也救过刘裕至的命的缘故,刘桂珍便把赵菲的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阿姨,你交医药费还需要多少钱?我这里先帮你垫上!”
夏至一听赵菲得了莫名的怪病,她也着急了,赵菲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帮她出这点钱算什么?
夏家在大兴县城开祖传蛇伤科也有三代人了,靠着独门绝技,赚下了一个不小的家业,夏至的身上,并不缺钱。
“不行不行,哪里好意思让你出钱呢!”
刘桂珍连连推辞。
“妈,妈,你快来,姐姐说话了!”
就在刘桂珍客气推辞时,赵兰忽然急匆匆跑来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