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宰了。”
没有犹豫,维多利亚回答到:
“把抢夺财宝的家伙全宰了,有嫌疑的家伙全宰了,疑似有那种想法的家伙也宰了。满怀诅咒地全杀掉,还要对他们的后代降下世世代代不幸的诅咒。”
龙族对收藏品的执着广为人知,对侵入领地盗取财宝的家伙,他们绝不会客气。
不光是龙族,谁都有不能被他人介入的领域存在,只是每个人的禁忌对象不同罢了。
李林并不存在类似“执念”、“妄执”的情感,包括布伦希尔在内的身边人都认为执政官在私人感情方面的要求相当低,不至于四大皆空、无欲无求,多少也有点清心寡欲的味道。
可这并不意味他是清静无为的隐士、慈悲为怀的圣母。他一样有不能容忍的事情,踩到底线的人一样要为此付出代价。
比如说,妨碍、破坏他的计划,试图搅局的混蛋。
每个人都讨厌搅局的混蛋,特别是在关键时刻跳出来的家伙。这一次有些家伙不但试图搅局,还出门第一脚就猛踩执政官的尾巴。
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才行。
“尼德霍格。”
轰的一声,天花板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烟雾还未散去,脖子上套着一圈水泥狗带的亲卫队队长向根标枪一样挺的笔直。
“你们两个准备一下,陪我出趟门。”
李林露齿一笑,戳着自己的太阳穴说到:
“有些落伍的家伙迫切需要接受如何做人的教育,首先就从‘动别人的玩具必须死’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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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院(Notre.Dame)。
吕德斯最古老的宗教设施之一,也是最古老的宗教土地之一。远在吉尔曼尼亚王国时代,这块地皮就是一座祭祀母神的神殿,如今这座坐落于西提岛上的哥特式建筑是教会吕德斯教区的主教座堂。之前的“长刀之夜”中,不少建筑被损毁,圣母院却奇迹般完好的保存下来,一砖一瓦都没有受到损害。不少信徒认为这是母神的庇护,是神迹,全然忘了防卫军压根没接近过这附近。否则以那群拆房专家的做派,这一带会变成什么样还真说不好。
不管怎么说,这座耗时180年才完工的历史建筑逃过了一劫,如今圣母院正在见证查理曼乃至全世界的历史时刻。
两名少女漫步在堪称活历史的长廊当中。
年级相仿的两位少女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左边身穿修女服的那位犹如圣洁的白百合,给人柔弱温馨的感觉,右边身穿便服的少女则给人以洗脸沉稳的感觉,仿佛悄无声息前进的母豹。
诸国目前还不存在“旅游业”的概念,也没什么组织旅游的劳工组织,更不要说价格亲民的傻瓜相机。会进入宗教设施的必然是信众,在这种有深厚历史背景的圣堂里,信仰再浅薄的人也会感受到神圣肃穆的氛围,自觉收敛举止。
路线的最开始,是接近成年人身高一倍的巨大母神像伫立在眼前。
和亚尔夫海姆大而无当的巨大化雕塑截然不同,造型的细腻是压倒性的。
充满慈爱的瞳眸,洋溢母性光辉的微笑,温柔的臂膀揽抱着象征人类的婴儿,每一根手指都注有毫无吝惜的母爱,就连衣服上每一个褶皱都寄宿着崇敬的精神。
一尊母神像便足以让最聒噪的老太太闭嘴,在母神像两侧的祭坛浮雕和绘画,更是让人心生灵魂被净化的感觉。
洗脚的圣人浮雕;
鸽子或小羊等,有着象征意义的动物围绕着圣人的绘画;
在奢华的银工艺边框包裹下,叙述勇者屠龙的壮丽彩绘;
天顶上七色光芒交错,表现神之使者圆阵的彩色玻璃;
描绘于无形之中的杯子、花的数量和种类,就连窗框的颜色和排列都有着神圣的典故。或者象征圣人,或者吐露宗教的立场,又或者诉说时代的纠纷。
跨越10个世纪,为打动人类意识而磨练的技术精华就在这里,在充满历史和信仰的空间内,人们只能拜服,言谈举止充满恭敬和小心翼翼。
罗兰亦不例外。
身穿朴素的女式便服,低头聆听姬艾尔对浮雕想要表现的典故进行讲解,表情肌一点点僵硬,胃袋越来越沉重。
同时承受慢性胃溃疡和面瘫的过程,绝不是让人愉快的体验。
受李林全套“斯巴达式父爱教育”的影响,罗兰很多观点都倾向于无神论和唯物辩证思维,对宗教神学和唯心主义持保留态度。
神爱世人、众生平等、善恶循环——这些听上去都很美好,可亚尔夫海姆不同样在宣扬“世界变革”、“消灭不合理”、“建立新秩序”?光从宣传语言上来看,大家都在追求同样的目标,理应携手共进才是,可事实上纷争从未停止过。高喊着“我是正确的!”,以此为理由消灭与自己想法相左,甚至仅仅是“有嫌疑”之人——这种事情在宗教界似乎特别盛行。
屠杀异教徒、宗教裁判、异端审问、强迫改宗、焚烧一切异族文化相关之物……说到教会历史,似乎就是通篇杀杀杀、烧烧烧,外加一堆脑满肠肥的神职人员敛财、通奸、恋童癖。文化与善行的篇幅与之相比,简直乏善可陈。
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对教会最贬低、评价最激烈的并非异教徒和异端,恰恰是那位“神意代行者”。
——业绩不佳的部门经理偶然坐上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不想从不适合自己的位置上下来,于是和董事长新委任的CEO对抗,而他们用来对抗的手段是秀下限和撕逼。
……
先不论身为神意代行者做这种发言是否合适。以公司内部关系来类比母神、教会、神意代行者的关系倒是浅显易懂。
位居顶点的董事长,负责执行的CEO,负责支援运营和联系上下级的中层部门——三者的关系便是如此。
自吉尔曼尼亚王国灭亡以降,历任神意代行者的表现都难堪大任,向吉尔曼尼亚王国那般,由神意代行者出任国王的更是一个都没有。为此母神才将一部分权限下放给教会。如今有了李林这样不贪权、能力又强的优秀员工,顶层哪里还会在乎无能中层在企业转型过程中是死是活。这又不是做慈善,派不上用场的垃圾被清理掉或是成为转型过程的牺牲品是理所当然的。
从效率和经营的观点来看,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构成教会的,是人。不是数学模型的拼图,不是公式中的因子。他们会有自己的想法,按自己的想法行动。
这是不折不扣的叛乱行为,母神和李林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明知道这一点,教会还是介入了查理曼内部纷争,力求促成密涅瓦和王太子合流,通过支持查理曼遏制精灵阵营的快速崛起。
之所以敢于如此,是因为被逼到了墙角,已经开始不管不顾了?还是……手中攥着什么能避过这种灾祸的王牌?
穿过积累艺术和历史的长廊,一位中年修女出现在面前,带着紧张的表情欠身行礼后,转身将她们引向深处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修女低头站定在深处房间的门前。
姬艾尔朝修女轻轻点头后,向罗兰微微一笑,获得表示“准备好了”的点头回应后,打开了厚重的木门。
里面是一间小小的会客室,身穿便服的路易王太子正一脸百无聊赖,看清姬艾尔身后的少女面容时,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装作没看见那道令人不快的视线,罗兰紧跟着姬艾尔,抬脚跨进了会客室。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只留下一言不发修女站在门外,昏暗笼罩了通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