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前往市集。
市集上一应准备俱全,顾白徵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的所有机会没有和东厂沟通。于是出宫的时候,顾白徵瞧着一大队太监,沉默的,凶狠的跟在她的身后。
顾白徵:“、、、、、、”但愿松六跟着。
时间将近午时,太阳炙热的烤着大地,顾白徵开始闹腾,一会要茶水,一会要扇子。没有人敢得罪她,于是都手忙脚乱的伺候着。
顾白徵给游宁使一个眼色,然后身旁的人说道:“午时已到!”
顾白徵从面前抽出一块牌子,拿在手上把玩,等着游宁的动作,却见游宁一动不动的。顾白徵问身旁的人:“他怎么了?”
身旁的人命刽子手去查看,回话说:“中暑晕过去了。”
顾白徵:“、、、、、、”当真是造化弄人。她说,“不能让他那么痛快的死去,泼水将他泼醒!”
这时候围观人群里的太监们尖叫起来:“姓顾的!你狼心狗肺!枉费我们厂公还将你命为副手,你为了夺权就这样对待厂公!当初他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
顾白徵捏着那写着斩字的木牌笑着说道:“怎么对我?你们是想说当初我和你们厂公共处一室的时候他怎么对我的么?放着你们,你们愿意?”
顾白徵故意装出一副矫情的样子,她不希望这些太监们坏了她的好事,针对她可以,可别把目标放在游宁身上,一旦出了什么破绽,可就完蛋了。
人群众多,场景和当初公子斩首时候相差无二。顾白徵忽然觉得恍惚,脚下打摆子。幸好身旁的人扶住了他并提醒道:“提督,午时到了,别再耽搁了。”
顾白徵点点头。转头看向游宁那头,只见刽子手准备就绪,旁边有一个小角色,提着一桶水朝游宁泼去。
凉水落下的刹那,游宁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顾白徵吓得手中的牌子掉落。人群里的太监们也开始暴动,这是混乱的开始。
刽子手盯着木牌子的,牌落刀落,却是砍了个空,刀下无人。
刽子手大惊,却是被人折了手腕,夺了砍刀。
太监们叫道:“快去救厂公!”
顾白徵后退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太监们从自己面前崩腾而过,迈着莲花小步,朝着游宁淹没过去。
人群中还有另一群人骚动,顾白徵猜测是青要宫的人。于是她叫道:“百姓暴动了!快快快!阻止他们!有人要劫法场!!”她一边叫着一边远离动乱的中心。
现在的情况最利于游宁的逃跑了。她相信没有人拦得住他。
只是,人群流动,顾白徵突然在台下看到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带着口罩【、、、、、、】一副时尚的富家少爷的样子,就这么站着,别人都在跑动,只有他站着。
看到顾白徵看他,他眼睛弯了弯,像是在笑,还是狡黠的笑,笑得眼底全是暖意,卧蚕明显。他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在额头上碰了碰,又朝向顾白徵,算是打了个招呼。
是解诗!顾白徵只凭眼底的笑意就认了出来。她跳下高台追了过去。好容易到了那人的面前,顾白徵叫道:“解诗!”
解诗说:“嗯。”
顾白徵说:“我以为你去寻宝了!”
解诗说:“我想要你救我,可是你不来救我,我只能自救了。”
顾白徵想了想,确实是自己的错,自己无视了解诗太久。她说:“不好意思啊。”
解诗说:“没事啊,你想道歉就把锦衣卫查到的关于我父皇的消息告诉我吧。”
顾白徵:“、、、、、、”父皇——哎,这人还是觊觎皇位。顾白徵眉毛抽了抽。
解诗又说:“你今天救的是我还是游宁?”
顾白徵正要回答,却被一个人拉住了。
解诗看着有人来,转身走了,他说:“蠢马借给你,但是你记着,那是我的马。”
顾白徵转身,瞧见松六。顿时松了口气。松六拽着她往宫里去。顾白徵瞧着他表情严肃,问道:“你还好么?”
松六说:“陛下知道你要放走解诗。”
“那是游宁。”顾白徵说。
松六说:“我知道,但是陛下不知道。”
“哦。所以陛下也不在意?”顾白徵问道。
“也不是,但是他还是比较在意你,只要你在,别人都不是问题。”松六说道,“所以,你不能走。”
顾白徵被松六带走了,于是法场的烂摊子没有人收拾,便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去了。
首先是皇宫里的太监少了大半,不过这点九亦谦是能料到的,解诗的离开,必然带走那些太监,有用的太监,至于那些只会伺候,没什么用的太监,则继续留在皇宫里。东厂算是彻底和皇宫翻脸了。
只是,这太监也忒少了些,小都子推开大门,放眼望去,整个皇宫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穿着粉嫩的小宫女,以及五大三粗的侍卫,目光所及,除了自己,居然一个太监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