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白徵确信了丰笑珊和游宁没有死。
他们都没有死,所以,这一出到底是不是算计?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只害死了自己,这是游宁的心愿么?
可是无论如何,自己掉落悬崖的事情不会改变。
自由落体是很快的,再掉下去就着地了,下面没有水,是一块湿地,或者说沼泽。顾白徵只听着一声巨大的“吧唧”,打到耳鸣,但是也就是这耳鸣的同一瞬间,顾白徵觉得全身都重重的摔在了水面上,很疼,疼得脑袋炸裂,然后没有了知觉。
昏迷前顾白徵还在想,游宁和丰笑珊该不会一早就算好有那么一棵树在吧,能支撑他们两人,早知道自己不要那么浪跳那么远就好了。也可以摔在树上。
可惜——
从前的时候,顾白徵一直在想,失忆的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失忆,可是当她从疼痛中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知道的。
她睁开眼睛,发出一声疼痛的呻吟,面前立刻跑过来一个男孩子,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小一些,顾白徵只觉得他无害。
男孩子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渴了。”
顾白徵点点头,依稀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什么,可是去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眼睛一睁开,仿佛就是新生了。
男孩子抱着顾白徵坐起来,喂了顾白徵喝了水问道:“小白,你好些了么?”
“疼,全身都疼。”顾白徵叫道。突然一愣,问,“你叫我小白?你认识我?”
男孩子愣了愣,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十分艰难的开口说道:“你不认识我?”
顾白徵眯起眼睛,发现一动脑子就头疼,简直是个偷懒的好机会。只是什么都想不了的感觉很不好受,她说:“我好像,好像————”好像怎么样,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候,小屋里走近一个人,轻声说:“好像失忆了。”
顾白徵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个定义是对的,只是自己说不出口。
她抬头看新进来的人问道:“你们认识我?我叫小白?”
进来的是个女孩子,大眼睛,小鼻子,长得大众审美的好看,说不上什么特色,但是就是好看。她抱着一个簸箕,看着倚靠在男孩子怀里的顾白徵,表情不太清晰。
抱着顾白徵的男孩子察觉出女孩子的不高兴,才把顾白徵放开,放在靠在床头,他说:“渺渺,咱们都是行医的,可要严格的尊崇医者所行。”
那被称作渺渺的女孩子撅撅嘴说:“我就是不相信顾白徵那么个精明的人会这么突然就跳崖寻死,还失忆了,你看看江湖里怎么传的她,就你,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她。”
顾白徵虽然头疼,身上每一处都疼,也不愿意想那么多事情,却是不得不认真听面前的男孩女孩说话,听了一会,大概算是明白了,自己叫做顾白徵,是江湖里有名的奇女子。而面前的两人则是自己的故交:姜风华和从渺。
她思索了半天,最后大喘气的停了下来,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失忆了。至于什么是失忆,她也说不上来,还是那句话,自己仿佛新生,但是比新生婴孩有多了一点好处,就是常识还是懂的,只是记不得许多事情了。
就像姜风华和从渺,也像两人提过的什么未明皇帝啊,王爷啊,什么东厂厂公和什么魔教教主,那是统统都想不起来了。
此时她身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显然重伤未愈,姜风华也不敢过多的打扰她,于是拉着从渺退下了。临走前倒是给顾白徵留下了她之前的东西。
顾白徵之前有什么?就是她的旧衣裳,以及衣裳里藏着的东西。衣裳大概是由于从山崖上,又掉落到泥潭里,肮脏又破旧,但是依稀从边角里看出是个好材质。
所以,自己是个有钱人咯?顾白徵想。
刚才又听了,姜风华和从渺对话得知,自己好像认识很多很厉害的人,皇帝啊,王爷啊,什么东厂厂公,魔教教主,还有首富。首富!顾白徵脑子一怔,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啊!
那一件件的看那些东西,竟都还带着泥泞,她手上缠着纱布,一点也不便捷。细细一想,兴许是姜风华他们根本不想让自己看这些,于是只得乖乖作罢好好养病。
张口唤来姜风华说:“这些东西你先替我保管吧,我并不想再和过去有什么瓜葛。”
“为什么?”姜风华问,表情像是有些开心的样子。
顾白徵想了想说:“你说我是跳崖下来的?”
姜风华点了点头说:“我们这里和外界有些隔绝,但是隔段时间我都会出去问诊,听说是的,而且我们确实是在山崖下将你拖回来的。”
顾白徵垂下眼睛,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她想:不是他杀便是自杀。前者都要已经至自己于死地了,何必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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