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徵自然也是知道的,凤凯唱还活着是因为之前她拉着他躲过了毒气最密集的地方。
那些侍卫,早就不行了,只不过剩一点苟延残喘的罢了。
顾白徵垂下眼睛,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那么多人命呢。
凤凯唱大概是很少看到女子露出这样的表情,更何况是为陌生人,还是那种侍卫,他有些不解,但是又忍不住安慰顾白徵:“那里是佛教的地方,会有人好好安葬他们的。”
顾白徵吸吸鼻子,感觉好受了一些。她说:“马车在山下呢。你要去哪里?”
“回州雄。”凤凯唱沉声道。
顾白徵起先没反应过来,走到半路才大吃一惊的说:“什么?回州雄?你要离开叶迭国,还要穿过未明回州雄?”
凤凯唱点点头:“而且我必须尽快回去。”
顾白徵说:“你别闹了,打仗呢。”
凤凯唱说:“现在正是大家拉锯休整的时期,我们沿着边界走,也不需要穿过整个未明。唯一困难的是怎么离开叶迭国。”
顾白徵没有亲身感受过战争,但是看着那些伤员,总觉得战争一定比想象的更触目惊心。但是凤凯唱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沿着边界走。
边界,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啊。任何一个人都不受国家的保护。
顾白徵说:“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想送死。”
凤凯唱说:“那你送我出叶迭国。不然,天一亮我就死在这里了。”
“我怎么送你出去?”顾白徵皱眉。
“你是尼姑啊,叶迭国信教,他们不会搜尼姑的车。而且你又是大夫,当兵的人总是尊敬大夫的。”凤凯唱说道。
顾白徵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而且算是举手之劳。重点是,凤凯唱说得有些霸道,他身量高大,让顾白徵兀自生出有一股子敬畏,亦或是敬仰。
“好吧。”顾白徵点头,“但是说好,我只送你出叶迭国。”
凤凯唱抱拳:“多谢!”
于是在山下取了马车,顾白徵将凤凯唱藏在车底,便驾着车朝城外开去。
可是她忘了一个问题,晚上,城门是不开的。
“喂,晚上城门不开怎么办?”顾白徵看着紧闭的城门,冷汗直冒。
凤凯唱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等,还有一种是出去。选哪一种办法取决于凤凯唱。
凤凯唱说:“天一亮,消息立刻传遍,到时候一定全城戒严,连马车都要搜查,更是出不去了。”
顾白徵说:“那你是要我现在带你出去咯?”她语气颇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感觉。
“你就说救急。”凤凯唱说,“我知道很为难,但是我必须出去。”
顾白徵一翻白眼:“那你飞出去咯。”
凤凯唱便闷声不说话了,顾白徵思索着出门的借口,他们大晚上一辆马车,在城门附近停了那么久,已经很引人怀疑了。顾白徵甚至看到城门的守卫朝着这边指指点点的。
要不就出去,要不就回去。待在原地已经不是办法了。
于是顾白徵鼓起一口气,正准备——
“呜——”城墙上发出一声很大声很绵长的号角的声音。顾白徵听得懂木兰神教的哨声,却是听不懂号角的含义。
凤凯唱猫在车底说:“机会来了,这是要开城门。你趁机混出去。”
“咦?”顾白徵疑惑。
却眼见着那些守门的护卫调转了方向,回到城门边上戒严。然后城门居然缓缓地打开了。
“厉害!”顾白徵由衷的说。
顾白徵驱动着马车,缓缓地朝着城门靠近:“为什么会突然开门?”她低声问凤凯唱。
“因为打仗了。”凤凯唱说。
其实也不用他说了,映入顾白徵眼帘的,马上就是鱼贯而入的抬着担架的大兵。
顾白徵对大兵是有点好感的,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他们都是勇士不是?
顾白徵心知自己是未明人,但是归属感却一点没有。她盯着那些担架上不能动弹的大兵问凤凯唱:“你是州雄人对不对?”
凤凯唱说:“是。”
顾白徵说:“我是未明人,我现在帮你算不算叛国?”
凤凯唱哭笑不得,又有点担心顾白徵突然把自己丢出来。于是他绷紧身子,使自己维持着战斗的状态。
顾白徵终于还是驱使着马车往前走,在城门前突然加速。
守城的人也终于发觉了不对劲,要去拦。顾白徵不减速反加速,避开那些伤员然后叫道:“我是大夫!我是大夫!”
守城的人看出了顾白徵的僧衣,终于还是没有拦下她。凤凯唱在心中暗自给顾白徵叫好,这女子,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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