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忧思过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才会病势缠绵。快收了这样的心思,要相信我的医术。”严世真安慰她道。他虽然这样说,心中却清楚,李湘雨的病症实在棘手。
李湘雨努力收了泪道:“我相信你的医术,也了解我的身体。你自是会尽心为我医治,我也会认真服药,至于结果,就看老天的意思了。”
严世真行医这些年,深知心病难医。“我相信,云贤弟不会希望你过分自责。眉儿虽然是女孩子,可她身上流的也是云家的血脉。为了眉儿,你也要好好的。”
说了半天话,李湘雨极是疲累,听到严世真的话,摇头不语。
这时外面夜色已起。云姝带着清粥小菜进来,道:“母亲这边饭已备好,用完饭半个时辰后,再服药,药效恐怕要再过半个时辰才显现。眉儿为严伯父备好了接风宴,请秦师傅、孟管家作陪,严伯父不如先去用些饭菜再来。”
严世真想来也是。焕梨便引着严世真去宴客厅。
云姝陪李湘雨用了些饭食,服侍她躺下,对李湘雨道:“母亲先休息会儿,等药煎好了,我便端来。母亲身体不便,于礼,我应该去向严伯父敬杯酒,谢谢严伯父对母亲的医治。我刚才已经让紫韵为黎伯父备下一间客房,严伯父若能住下,随时关注母亲的病情,我也觉得安心。母亲意下如何?”
“眉儿长大了,办事越发周全,如此很好。”李湘雨又欣慰,又心酸。
“那母亲先休息,我去给严伯父敬完酒再来。”云姝道。
“去吧。”李湘雨拍拍云姝的手背道。
看云姝出去了,李湘雨躺在病床上,独自思量。
严世真出生在医药世家的老三,但是他父亲却希望他能去考科举,毕竟做官远比做大夫更受人尊敬。严世真并不怎么热衷于做官,他更喜欢研究医药。但父命难违,他硬着头皮考到三十岁,依然没有中,便回家劝说父亲。最后终于说服父亲,放弃了继续科考,不过这些年更多的时候他是在外游医。
云进同与严世真做了多年的同窗,感情最为要好。李湘雨被接到学院陪读,得以接触到严世真。所以,她深深的了解丈夫与严世真之间的高山流水的情谊。
在云进同的心里,他是非常想将云姝许给严世真的儿子的。而严世真这些年醉心医药,除了埋头研究医药,便是四处游历救死扶伤,拓展医药典籍的各项记载,对于婚配子嗣并不上心,至今连妻子都没娶。再加上每天一副道士般清心寡欲的装扮,家人多次劝说无果,甚至以为他要做个方外之人。
云姝都八岁了,云进同眼见与严世真结亲无望,才把云姝许给了黎远芬的独子。
严世真的到来,让李湘雨有了一个诉说的对象,也让她心中一宽,想到一个安排。
是晚用药后,李湘雨确有起色。
云帆从严世真居住的客栈把他的行李搬过来,当晚严世真便在云家客房留宿。
第二日,严世真又去看李湘雨,并给李湘雨的贴身管家婆桂枝交代了用药,饮食事宜。又将昨日匆匆而来,还有许多病人没看完,想把事情处理好,再回来的意思向李湘雨说明白。
李湘雨自然是说让他放心去,自己病情无碍等。
严世真出了云宅,云家的马车将他送到天桥下。他的小摊子还在,已经有早到的病人在排队等着他了。他计划看完今天的病人,就暂时不来了,全心照顾李湘雨的病。总觉得让李湘雨好起来,他才对得起昔日的好友云进同。
没想到,刚开诊不久,就见云姝带着云帆和一个大丫头过来了。
“严伯父好,希望眉儿来的不算迟。”云姝行礼道。
严世真心道:这小丫头怎么来了?心中顿觉不安。“是你母亲病情有变吗?我出门之前刚去看过,不应该啊。”说着就要起身收拾东西。
云姝赶忙上前拦住,“严伯父多虑了,我这会儿过来不是为了家母的病情。”指了指排队的病人道,“昨天答应了严伯父,我是来为这些病人提供药物的。”
知道云姝是至交好友云进同的女儿后,严世真完全忘了云姝答应提供药材的事。而今他知道云家虽然家境不错,但孤儿寡母不容易,家有财资,总能让生活好一点,也不想让她破费。更何况,自己义诊,诊完开方子,不收诊金就好了,而提供药物的事宜,不仅仅是拿出银子就完事的,还要采购药材,分发药材,她一个小姑娘哪里做得了这些,平白给她招来这许多麻烦事。
严世真便想把这事推了,便道:“我只当你昨日只是随口那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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