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么一说,并没有当真。你快回去照顾你母亲才是,这些事就不要管了。”
云姝坚持道:“我虽对于财务还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些日子为母亲请医买药,也了解到对于这里的很多病人来说,药钱的负担确实沉重了些。我这样做也是想为母亲积福,希望母亲早些好起来,严伯父还是不要推辞了。”
严世真虽然知道云姝说的是实情,还是忍不住多为她考虑,道:“药材事宜很是麻烦,你一个小姑娘又不懂药理,还是算了吧。”
云姝笑道:“我自然知道自己不知医理,唯恐弄错药物,累及严伯父的医名,所以昨晚想了许久,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这件事,你母亲知道吗?”这个问题很关键。
“这是善事,母亲自然支持,严伯父放心吧。”云姝道。
其实她很心虚,一直在盘算怎么告诉母亲。不管了,如果母亲不知道,自己决不提这件事。
严世真仍不放心。
云姝为了避免他再问下去,便开始讲她的谋划。
云姝之所以晚到,是因为她先去谈了一笔生意。
云姝深知自己不懂药材,云家也没有懂得药材的人来帮忙,因此大量采购后,现场按方给药是存在难度的。她想了半夜,想出来一个简单、省事的方法。
今天早早就出门,去了京城最大的一家药堂济世堂。
药房的伙计打开门板,就看到一个一身素净白衣小姑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俊俏的仆人等在门前,听到开门的动静,回身朝他微微一笑。
伙计被这样貌极是可爱动人小姑娘笑的一愣,也憨憨的回了一笑,道:“小姐是来买药的吧,久等了,快请进。”
云姝点点头,带着云帆和紫韵跨进门,立即闻到满室独特的药香。眼前是一间大开间,左右足有五六间宽,纵深有两三间,内里极敞阔,边上一道小门,后面应该还有后堂。最让她心生赞叹的是后墙一长溜密密的药匣子高高的排起,直抵横梁,几个细长的滑梯依在药墙旁边,药墙前是高高的立柜,柜面平整宽阔,上面还有各种包药时简单处理药材的工具,一排很是精神的伙计立在药墙和立柜之间。前窗下五套案椅,是五位坐堂大夫,品着茶,等待病人前来看诊。
药堂内已打扫清洁完毕,郎中伙计已各司其位,就等客人上门了。可见这济世堂的管理非常严格有序,怪不得能成为京城第一药堂。
引云姝进来的伙计见她年纪幼小,以为是哪家小姐为家人来买药的,便道:“小姐是要买药?可带药方了?”
云姝正打量药堂,闻言回过神,淡笑道:“我有一笔生意,想和你家管事谈谈。”
伙计闻言不觉惊掉了下巴,心里唏嘘不已:这般年幼的小姐都开始谈生意了?自己若是再不上心学手艺,以后可就真没饭吃了,更别想着讨媳妇了。
虽然觉得不可置信,但找上门来的生意,他要给弄丢了,掌柜的必然要给他一顿好打。“请小姐稍后,我这就去叫我家管事。”
云姝点头,见伙计转进后堂,便继续打量药堂的布置。
开门第一个客人,竟然是个如此幼小的姑娘,又听伙计还要去找管事,难道还是笔大买卖?霎时间云姝便吸引了药堂内所有人的目光,对她上下打量,还有人窃窃私语,开始猜测。
云姝也觉出来了,遂脸上挂着淡笑,轻轻点头为礼。
很快,一个五十来岁一脸精明的男人从后堂转出来,瘦长身形,衣衫颇为讲究,后面跟着那个伙计。
虽然伙计和他说了是一个年纪极小的小姑娘,但看到云姝竟然这么年幼,还是一惊。毕竟多年老江湖,心惊不形于色,上前笑道:“敝姓张,是这里的管事,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云姝笑道:“我姓云,今日有些生意要与张管事商议,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张管事微微一愣,还要密谈?竟然也生出好奇的心思来。道:“如此,云小姐,请随我来。”
云姝跟着张管事,穿过药堂,进入门帘后的会客室,装饰颇为雅致。云姝想,应该是大量购买药材的客商的商议之所。
云姝个子低,费力的坐上一张椅子,紫韵和云帆立在身侧。
伙计送上两盏茶,小心的退出去。
张管事道:“不知云小姐有何事见教?”
云姝开门见山道:“我想从贵药堂购买一批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