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楼的姑娘逃跑,被大茶壶逮回来,多半不会有好下场。
或是装麻袋里施以猫刑,或是拿胳膊粗的棍子往腿上打,或是直接赏给十来个客人享用以示羞辱,最不济的,就是扔进永安河里,姑娘们都是老鸨拿银子买进的,扔进河里,相当于银子打了水漂,这回老鸨是铁了心要把阿水这锭银子打水漂了:“给我捆起来,现在就扔永安河里去。”
相遂宁想拦着,身单力薄,哪里拦的住,大茶壶像拎小鸡子一样给相遂宁拎到一边去,揪着阿水的头发就往永安河拖,像拖着死了的阿猫阿狗。
阿水本就剩一口气的样子,被大茶壶拖着,倒也不反抗,只一双眼睛慢慢的闭上,眸子里本来就淡的神彩彻底熄了。
相遂宁捅了捅明珠。
明珠会意,飞快的去叫陆御。
陆御拿着一牙儿西瓜边走边啃,啃的嘴角也是粉红的:“哇,没人性,把人打这么狠。”
阿水被拖出去好几丈远,额头渐渐渗出血来。
“陆御,怎么办?”相遂宁央着他。
“你别是想替她赎身吧?”陆御眉头一皱:“你那二十两银子不够塞牙缝的。”
“可是他们……”
“唉,说是带我出来喝花酒赏姑娘的,原来是让我给你当打手来了。谁让我貌似潘安,武功高强呢,算你识货。这小女子有求于我,我自然义不容辞,瞧好吧。”陆御将瓜皮扔到一旁:“就这几个大茶壶,都不够我摔的。”
陆御威武霸气。
陆御我敬你是条好汉。
陆御你可要控制住局面。
陆御撩起袍子,一个脚撑地往前面一扑,本想摔倒个大茶壶,不料大茶壶飞起一脚,直接给陆御踢了回来。
这一脚踢的比较准,陆御直接吐了一口酒出来。
大茶壶又追过来踢了几脚,陆御只能拿手挡着脸:“各位哥哥大叔,别打脸……别打脸。”
救不下阿水,还把陆御搭进去了。
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半个时辰,阿水就得喂了永安河的鱼。
老鸨猩红的嘴唇露出笑意。
相遂宁脑子里飞速的转了转:“据说常公公很喜欢阿水姑娘……”
“你知道的不少。”老鸨白了相遂宁一眼:“那又如何?”
“如果常公公知道有人把阿水姑娘投进了河里。”相遂宁试探着往下说:“毕竟她一个弱女子,也吃不了几碗米,扔进永安河,有点……造孽,这是宣国,把人扔河里喂鱼,有点……残忍。”
老鸨上下打量着相遂宁冷哼道:“你又吃过几碗米,来我的地盘教我做人。常公公在宫里虽得宠,可阿水得罪了常公公都惹不起的人,她就该死。她不死,就连累了我们春花楼。为了春花楼的上下百十口人,她也得死。”
相遂宁不知其中内幕,也不知道阿水到底得罪了什么达官贵人。
毕竟这里是青城,是宣国的都城,天上打一个雷,能炸出十来个当官的,阿水得罪权贵,或许也是真的。
老鸨连常公公的面子都不给,想来是铁了心要弄死阿水。
相遂宁没有好法子,只能追上去死死的抱住阿水的腿:“你们不能这么处置她,她是一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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