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明清点了人数,便开始分派安排他们在学寮内如何居住,又叮嘱了些在此处读书的规矩;别的也都平常,特意说了一句,这学宫与孟氏的仙府相通,只隔数道月门,平日不管是否关闭上锁,都不许众人偷跑去那一头,无端惊扰府主孟兰因的清净。
又提及孟氏仙府内那一棵仙人所植,常开不败的杏花树,绝不允许任何人攀登攀折,如有违者,一律撵出学宫,不许再来。
众人一一听过应是,今日也便先散了,季思明还惦记着教训那花勤芳,也是先一步离开,倒也没让林墨等三人继续罚站。
那林墨见林信瞪他一眼,先行和其他人离开,便愁眉苦脸坐在原处不动。
照季思明刚才那意思,学寮内的屋舍,除了女修外,皆是二人一间;又听那季平风与季朝云同住,他自然是和林信一起了。
滟十一看在眼内,便问他:“你怎么了?”
林墨却道:“哎,十一啊,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住,我想和你住。”
来晋临升山的女修少,从来都可以单独居住,算是别种优待。
滟十一轻轻地“啊”了一声,见林墨如此沮丧,又于心不忍;想了一想,她踌躇道:“那要不然,你去问问先生,能不能和我住?”
季平风在旁边全听见了,只觉这个滟十一虽容易害羞,却是对任何人都如此,大约只是怕生,心里并不太解得那男女之防;可他叔父素来严厉,那花勤芳可不正是前车之鉴吗?忙出言阻止道:“不行的,别问了,小心被罚。”
林墨和滟十一都看他。
滟十一家里都是女子,不解就不解了;这林墨是天天眼里只有他一个大哥和一个姐姐的,林宽经常不在家,林墨多半都赖在林惠那里。
据他看来,那一个是姐姐,这滟十一是妹妹,不是也差不多吗?睡一间可怎么了?
季平风被他们俩四只眼睛盯着,此刻也不想解释太多,只得对林墨道:“真的别问了,你要是去跟先生说这话,那大家不是都挺喜欢滟十一吗?就你和滟十一一起住,也不公平吧?滟十一只有一个,所以才让她一个人住了,懂吗?”
那季朝云在旁边听见,却第一个皱眉:“我可不想!”又对他大哥和林墨,学作季思明之语,嗤之以鼻道:“一个个,全是好色之徒,登徒子!”
说完就走了。
林墨人小鬼大,虽然听不太懂这些,却知不是好话,于是在他背后猛翻白眼。
季平风却好,带着自己的行装,看到林墨与滟十一两个小鬼,居然一个带琴,一个抱琵琶,真是不嫌累得慌……便替他们都拿上,先将那滟十一送了,又送林墨。
快到他那住处,季平风悄声问林墨:“你这会进去,你哥哥还会打你么?”真的是想不通,那林宽仙骨上佳,气度温和,怎么会有林信这样一个暴躁的弟弟?
林墨闻言,想了想,竟是先摇头,也悄声回道:“说不清的,他那个人呀,有时候脑子是不大好使!”
这小鬼也是个奇葩,嘴这么毒,居然也是那林宽的亲弟……季平风百思不得其解,送他至门口,摸摸他的头,就去找自己的弟弟了。
季平风回到屋内,看到那季朝云的行装都已经捡点出来放好,人居然坐在床边,自在想着什么。
他便打开自己的包袱,一边收拾,一边劝道:“朝云,你对人家林墨好一点,和气一点行不行?”
季朝云冷道:“凭什么?”又问:“我哪里对他不好了?”不是给他吃糖了吗?还被咬了一手的口水,刚才擦得他手上那层皮都发红,回来又拿水和皂脂洗了三遍;现在一想起来,他就又想请剑。
季平风却叹了一口气:“哎,我听人家背地里说,他和林师兄,还有那个林信不一样;其实他不是林夫人生的,刚出世就没了亲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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