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他身上又不是真的瘟疫,索性我就将蒙布取下,专心在那处扎针。
“擦汗。”
清儿闭着眼睛拿起蒙布往我头上擦。
这丫头……
等擦好了额头,我刚要继续下针,清儿又是往我眼睛上擦去,惹得我向后仰了一下,一个没留神,针便已经下去了。
“你给我洗脸呢?!”
我赶紧推开布,看了一下扎针位置,顿时花容失色,这位置,这位置,正是乳中穴,这就是疼也得把他疼醒啊…
我慌忙将银针给抽了出来,引得昏迷中的太子虚弱得发出了声音,我心虚得看了看他,他竟然,竟然张开了眼睛。
太子殿下啊,我知道有点疼,但是您能不能坚强一点?从一而终一点?该昏迷的时候,就不要醒过来好吗?
但是天不遂人愿,他张开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瞧着我,霎那间,似乎精神又是一震,眼睛瞪大了些,艰难得抬起了手指向我道:“你,你……”
“我,我……”
我跟着结巴。
他似是有些不信得指着我:“你,你怎会在这儿?”
我是你的昭训呐,我不在这会在哪儿?
我嘿嘿两声道:“殿下,您要相信,您现在是在做梦呢。”
他的情绪似乎更激动了些,身上扎的七七八八的银针跟着晃动了起来,看得我是心惊肉跳,连忙一掌劈向他的脖颈间,他再次安详得闭上了眼睛。
得,这回不用扎针,都能睡上一会儿了。
清儿在一旁颤颤巍巍道:“小姐,您没带蒙布……”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同他说在做梦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才不会被他知晓他的昭训就是那个南公子……
收了针,穿好衣服,又是同清儿交代了一下,我便扮作清儿的样子翻墙而出,再次来到十里坡,给那些病人施针。
宋子义眉头一天比一天紧,见着我都快哭了:“小南,又去了三个,有症状的多了十几个。”
怎会这么严重?
按理说隔离了这些生病的灾民,剩下的人不会再染上疾病了才是,就算会,也不能这么多人,这里可是宋子义的人轮流看守着的。
“给他们都换了衣裳吗?”
“换了。小南,万事通听说太子要将灾民驱逐到几十里外的荒地,我们现在就是救下了他们,也没用啊。”
我挥挥手道:“太子殿下暂时顾不上这些了,所以你莫要担心。对了,有没有给他们用干净的水擦拭身子?”
宋子义点点头道:“他们没有安居之所,都去陵阳湖边取水。”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何不用护城河的水?”
“护城河的水哪里是他们能用的,都被官员守着,不让他们靠近。方圆百里,也就陵阳湖的水能用了。”
护城河的水向来都是开放的,如今为了驱赶灾民,竟然连水都不让他们用,当真是往绝路上逼。
不对,陵阳湖的水,会不会是那里有问题?